石原先一步得到了吉安三人即将抵达的消息,带着几名亲随离开姜家的地下宫殿,向北迎去。
之前,他是姜靖尧身边为主子出谋划策的所谓先生,其身份地位与四猛兽相近,但饮食起居全靠自己,没有丫鬟下人伺候,更没有亲随护卫。
现在不同了,他是姜家的大管家兼第四十七代掌门人的监护人,行动坐卧不仅有丫鬟侍女伺候,而且有亲随护卫跟随,前呼后拥,威风八面。
这四名亲随,是他亲自从姜家家丁中挑选的,皆是不折不扣,纯种的东洋倭种。
姜家的家丁,大多是从民间搜罗来的孤儿,窝寇妖孽蓄谋已久,不断地从本土选调有根骨的年少妖孽,分批打入姜家,石原挑选的四名亲随,便是其中之一。
农场的金满田与符一川,也是这类角色。
夕阳西下,远处出现了人马的身影。
吉安纵马驰近,看到石原等人,讶然勒马,问道:“咦!原先生为何在这里?”
石原举起手中的步枪,说:“里面太闷,出来散散心,打打猎透透气,正要回去,三位辛苦了。”
“为老爷效力,应该的。”吉安跳下马虚以委蛇,心中嘀咕,如果钟山所言不差,这家伙也是个窝寇妖孽。想起后晌遇见的妖女,这女人放荡形骸一身鬼气,杀人于无形,想起来便浑身直冒冷汗。如果石原也是鬼女人的同伙,姜家的千年基业,恐怕很快便要易主了。
大厦将倾,姜家上下兀自懵懂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何才能回狂澜于既倒?他心中焦虑,不动神色。石原在这种时候来到这个地方,绝非偶然,必须小心应付,绝不能泄露天机枉送性命在家门口。
“此去收获如何?”石原开始盘问了。
“那帮家伙霸占了农场,他们知道老爷不会善罢甘休,正在积极备战。”吉安回答:“上次的遭遇战,他们杀死了我们三十多人,剩下的全被活捉了,带回了农场,所有的武器都被收缴了。额哥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他说他已经和大家说好了,等老爷的人马一到,就马上跟随老爷打跑那帮强盗。”
“你哥的武器被收缴了,他没说从家里运送武器的事?”石原技巧地盘问。他知道农场有个秘密武器库,但却不知道具体在何处。
姜靖尧横死他乡,没能将这个秘密传授给儿子。姜靖尧与姜靖禹也许知道,但却不能问。
“额没问,他也没说。”吉安摇头。
“三教同盟那帮家伙十分机警,他们没发现你们?”
“吉安无能,被他们活捉了。”吉安不敢隐瞒,叹息不已,指指天色:“说来话长,原先生,天快黑了,还有十多里路呢,回去以后,额会把这趟的遭遇,一五一十禀报给老爷和原先生。”
“没事,能回来就好。”石原拍拍吉安的肩头:“额就问一句话,除了那伙强盗,你有没有发现其他严重威胁老爷一家安危的事情?”
“没有啊。”吉安满脸茫然:“除了那帮强盗,还有谁敢在俄家老爷头上动土?”
“没有就好。”石原露出了宽慰的笑容:“走,上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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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悦轩”是一间由洞厅改建而成的大厅,它是姜家历代掌门人召集族中各房首脑人物议事之地,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摆满了红木家具和古董瓷器,古色古香,颇似收藏家的陈列室,说什么也不像公众议事之地。
姜家新任掌门人,以及身兼大管家和监护人的石原蜃胎郎,姜靖舜、姜靖禹等六兄弟、五大长老中人物,以及各房的头头脑脑,齐聚一堂,听取吉安禀报农场一行的结果。
吉安胆大心细,头脑灵活,黑蝠那鬼女人的出现,令他意识到,钟山的警告绝非空穴来风,更非恐吓。因此,他在黑蝠面前,牢记钟山的叮嘱,除了钟山要他稍的话,其他的事,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此刻,堂上人才济济,皆是掌管姜家命运的人物,他依旧牢记钟山的叮嘱,除了姜靖舜、姜靖禹兄弟,对其他人一个字也不能泄露。
他说了在农场打探到的情报,而后一五一十,将钟山捎给姜家的话讲给大家听,但却没提遇到黑蝠拦路盘诘的事。
黑蝠曾警告他,回去之后,不许提起见过她的事,否则立刻取他性命。
“除了这件事,他还对你们说过什么?”石原问道。
“他要俄劝劝诸位老爷,不要派兵来打仗,额说额人微言轻,不敢乱插嘴。他不再多说,陪着额们喝酒,然后额们就喝醉了,等额们醒来,天已经亮了,他们也不见了,额们就动身回来了。”
“高胜、高翔,你们两个说说当时的情况。”石原说道。
高胜心中发慌,忙道:“各位老爷,原先生,额们两个当时和吉安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吉安都说了,额们再说也是重复呀……”
这对活宝太贪杯,很快便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但这事不能说,说出来保证受罚。
新任掌门人姜继宗开言道:“重复的话就不要说了,他们霸占了额们的农场,绝不能善罢甘休!打仗很好玩,额带兵去,把他们全部打跑。原先生,你做额的军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