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啸发出的碧光,是他捕获、温养数年的内藤魉夷的分身元婴。
窝寇妖孽桀骜不驯,他们的分身元婴也是如此,被向天啸用佛门秘法禁锢在锦囊中,依旧乱冲乱撞,企图撞破法囊逃走,极不安分,直到内藤魉夷被牛归田击毙,这东西立刻感知到了主人的死亡,它若脱离法囊的禁锢与庇护,也无法返回主体,必将沦为孤魂野鬼,不消数日,便会灰飞烟灭,因此安静了不少。
向天啸对它倍加呵护,不断地用佛法消除度化它的怨恨残暴凶戾骄横狂妄等等乖张恶毒的秉性,培育它的善根,度化它脱离魔道,回心向善。功夫不负有心人,数年下来,已然初见成效。
阴气是符一川的元婴,这家伙的道行不深,刚刚修炼到元婴阶段,千辛万苦修炼的元婴尚未完全成形,离体之后只是一缕阴气,一般的修行者根本无法察觉,但依然被向天啸发现了。他想试试那颗用佛法和自己的心血温养多年,凝聚着内藤魉夷元神的灵珠,到底驯化到何种程度,打开法囊信手一挥。
灵珠凌空出世,一出现便感知到阴气的存在,发出一声欢悦的锐啸,化作一道闪电扑向阴气。
灵珠一出现,符一川的元神立刻感知到一股强大凌厉的气势,排山倒海般迫压过来,情知不妙,扭头便逃。
在灵珠眼中,符一川的元神是一道美味大餐,如何肯放弃,衔尾疾追。
农场边缘的一座空宅中,符一川双目紧闭,盘着腿趺坐于地,脸上大汗淋漓。
灵珠穷追不舍,他正在使出浑身的解数,指引元神忽东忽西,拼命逃窜。他不知道追击自己元神的是什么东西,但却感知到这是一个可以在瞬间吞噬自己元神的可怕凶煞,元神若失,他的性命也将难保。
他不敢马上收回元神,追击者追迫太紧,如果强行收回,追击者必将乘势紧随元神,闯入他的身体,吞噬他的元神,摧毁他的修真根基,危及他的生命。
艳阳高照,元神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太久,否则也会灰飞烟灭。
他长身而起,仰天狂啸,凝聚全身的精气神,召唤元神回转。
元神在强烈的阳光与灵珠的追击之下,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感知到主人的召唤,立刻掉头飞向山坡。
灵珠紧随其后,赶到空宅前一闪而没。
符一川突然触电般蹦起三尺,继而吼声如雷,满地打滚,状若疯癫。
向天啸飞掠而至,闯进了空宅,接着,牛归田与陆洋也赶到了。
“这家伙怎么啦?”牛归田诧异地问。
陆洋瞥了一眼向天啸,笑嘻嘻说:“这家伙疯了。”
牛归田说:“老向,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弥陀佛,老向什么也没做,是那颗珠子钻进了他的体内。”
“珠子?哦,内藤魉夷的分身元婴?”
向天啸笑呵呵说:“正是。这家伙打发自己的元婴前来刺探军情,我便祭出珠子驱赶它。不想这珠子特也顽皮,一路追到这里,钻进了他的体内,不知要搞出什么事来。”
“孙行者钻进牛魔王的肚子里,它在里面大闹天宫哩。”陆洋笑嘻嘻说。
门外出现了吉昌的身影,牛归田说:“见好就收吧,不要惊世骇俗,留着他的性命,我还有话要问。”
“是!”向天啸默诵密咒,符一川的头顶蹿出一缕碧光,落在向天啸的怀中,一闪即逝。
符一川忽然静止下来,脸上一片迷茫,看看四周,突然仰天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吐出一串鸟语,抓起半截木棍,拳打脚踢,乱抽乱打乱砍,状如发疯着魔。
“咦!他真的疯了!”陆洋惊诧地叫。
向天啸歉疚地说:“头儿,他的元神被我的灵珠吞噬了,彻底疯癫了,问不成话了。”
吉昌喘吁吁奔进屋来,符一川突然大叫一声“八格牙路!”一蹦而起,挥舞木棍朝他打来。
陆洋飞起一脚将他踹翻,拉住吉昌躲到一边,说:“你现在该相信我们的话了吧?”
吉昌冷冷地瞥他一眼,转身走了。
其实,他看到母亲的鬼魂之后,便知道谁是真凶了,但他无意借小分队之手为父母报仇。老爷家的大队人马即将赶到,强龙不压地头蛇,姜家实力雄厚,最后的胜者必将是姜家。他若与小分队沆瀣一气了,他会被视为**受到严厉惩罚,他吉家世代承袭的荣宠,也将被彻底剥夺,子子孙孙将沦为姜家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因此,他隐忍不发,等待时机,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父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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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一行三人快马加鞭,一路向南披星戴月,穿过一条山谷,登上一段高架桥路面。此去一路坦途,快赶一程,天黑之前便可到家。
正要纵马驰骋,人影乍现,道旁的树影中闪出四条人影,拦住了去路。
高架桥两旁的树木超过了桥面,几乎遮蔽了大桥,人藏在树丛中不动,即便从身旁经过,也很难发现。
“呵!这年头,居然还有剪径的山贼!”吉安轻叫,勒马站住,将步枪挪到了趁手处。
高胜高翔子弹上膛,满脸紧张。
“诸位,有事吗?”吉安沉着地问。
“下马!咱们谈谈。”一个矮胖健硕的大汉叉腰向前走。
“谈什么?”吉安打个手势翻身下马,高胜高翔亦下马,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发起反击。
“奉劝三位别干蠢事。”大汉扫了一眼高胜高翔:“若要动手,你们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你要谈什么?”
大汉指指高盛高翔:“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不要动,你跟我走!把枪留下!”
“去哪里?”
“少废话!走!”大汉沉叱,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