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什么地方?”永富小心翼翼。
“譬如说……阴阳陉……”
大明口中说话,眼睛紧盯着永富的神色。
火光下,永富的眉头一挑,迅速避开舒扬的目光,说:“额不知道这个地方。”
大明和高路看在眼里,心头一阵急跳,小分队明察暗访数年,始终得不到“阴阳陉”的消息,而永富的神色说明,他知道这个地方。
“你拒绝回答,说明这地方与你家老爷的秘密有关,是不是?”大明紧盯不放。
“额不知道……”永富不敢正视大明的目光。
大明逼视永富一字一吐:“三教同盟的宗旨是,诛灭深入我腹地的窝寇妖孽,粉碎其乘机扩张,侵占我大好河山的狼子野心守护好我们的家园。几年前,我们得到情报,妖孽魔窟,就在太行山中一个叫阴阳陉的地方。你拒绝回答,说明姜家与窝寇妖孽关系匪浅,甚至是同谋,你们在谋什么?”
“不要问额,额不知道……”永富神色慌乱,拼命躲避大明的目光。
“那你告诉我,阴阳陉在什么地方?”
永富低眉垂眼,咬定牙关不松口。
大明摇摇头,打开随身携带的羊皮卷儿,正要歇息,忽然想起了周家小姐纤儿姑娘的托付。他往火堆里添了几块木炭,然后躺在火堆旁,问道:“你知道北王周家吗?”
“知道。”永富摸了摸大明身下的老羊皮,问道:“你们出门就只带着这东西?”
“是啊。”大明回答:“我们常年在外奔走,天当被,地当床,这东西隔潮防寒,是好东西。”
永富说:“我们出门,怒马高车,前呼后拥,晚上有床有被,有帐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唔,大块吃肉,论秤分银,的确是神仙般的日子。”高路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论秤分银,你当俄们是强盗呀?”永富横眉怒目。
高路“哈哈”笑,说:“你们过的是梁山好汉般的日子呀。”
“你还在说额们是强盗!”永富冒火地叫。
大明说:“好!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周家、姜家,一南一北,共称为王,常言天无二日,周姜两家不是冤家,也是冤家,是吗?如果这也是你家主子的秘密,你可以说不知道。”
“周家算什么东西!”叶凡轻蔑地说:“如果不是仗着祖传的妖法,早就被额家老爷给灭了。”
“周家仗着妖术欺负姜家?”
“就凭他?哼!借个胆子也不敢捋额家老爷的虎须。”
“那就是姜家仗势欺人。”
“这世道弱肉强食,弱者就该服从强者!这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丛林法则!”
“唔,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确如此。”大明表示认可:“我去过周家。”
“你去哪里作甚?”永富眼中疑云重重。
“据说周家勾结窝寇妖孽,我前去查证。”
“结果呢?”
“结果被生擒活捉了,差点被活剥了。”
永富“哈哈”大笑,说道:“据说周家有一种秘术,把活人剥了皮,然后炼成恶鬼阴灵,用来害人。这些东西刀枪不入十分厉害,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哈哈!所以周家才能屹立千年不倒……”永富支吾以对。
大明暗暗心惊,他之前以为,周家活剥人皮,只是为了泄愤,没想到周家竟然用活人炼制恶鬼阴灵。虽说杀的都是打上门来的强盗,但这种行为毕竟有干天和。
“周姜两家,面和心不和,暗中争斗数百年,到底谁占上风?”大明技巧地问。
永富沉吟不语。
大明说:“这也是秘密?”
“不是。”永富摇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不是秘密。”
“那你为何不说?”
“额在想,数百年争斗,到底谁占上风。”
“不必想,姜家人多势众,占上风的一定是姜家。”
“差不多。”永富笑答:“这些年来,周家始终不敢远离巢穴十里之外。”
“为什么?”
“因为……哈哈!他怕被额们……哈哈!总之,周家成了缩头乌龟,不敢出门。”
“你小子说话吞吞吐吐,不像个男子汉!”高路笑骂道。
永富说:“不是额不说,这是周姜两家的恩怨,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明说:“周家老太爷在我面前破口大骂,说姜家卑鄙无耻,劫持了周家掌门人夫妇,这对夫妇,是不是也被你们以牙还牙,活剥了皮,然后炼成了恶鬼阴灵?”
“胡说!额们……”忽觉失言,摇头道:“什么周家夫妇,额不知道。”
大明拍拍他的手臂,说:“你对主人忠贞不二,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不错!”
永富拨开他的手,恶狠狠说:“这半天,你尽在套俄的话!”
“屁话!”大明翻身坐起:“周家老太爷在外人面前大声嚷嚷的事,在你这里倒成了秘密。刚刚夸你是男子汉,转眼又成了疑神疑鬼的小人,无聊!”
“周家的护庄法阵可以抵御千军万马,你被周家生擒活捉,又是如何逃脱的?”
“天外有天,他那点雕虫小技,在我们魏队眼中不堪一击。”
“你们也懂法阵?”
“小孩子过家家,自幼玩耍的玩意儿。”
“这几天,额围着这座山打转,也是你们暗中弄鬼?”
“哈哈!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天色已晚,睡觉、睡觉!”
第二天一早,永富回到了废墟,一问之下,方知困他多日的木屋,距此仅有十余里地。
大明也从他的口中了解到,姜家的确与窝寇妖孽不清不白,暗通款曲,也了解到,纤纤姑娘的大哥,周家掌门人夫妇的失踪案,姜家也是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