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移座,来到客厅。
这里既是姜靖尧的客厅,也是他处理族中公务,接见同宗兄弟,以及五位长老等族中重要人物的场所。
地下空间有限,客厅面积不到二十平米,与主人的寝室、书房相连。
宾主落座,侍女送上茶水,大夫人蔺氏不希望下人听到主子太多的秘闻,命侍女们退去歇息,而后说道:“原先生,刚才三猛讲得不清不楚,俄们只听了个大概,请你再为额们讲讲老爷遇害的经过。”
“是,夫人!不过,此事错综复杂,要讲清楚,必须从头说起。”
二夫人说:“那就从头说吧。”
“是,夫人!”石原呷了一口茶水,说道:“俄们出发不久,就发现有人暗中跟踪……”
“什么人胆敢跟踪老爷?”三夫人插言问道。
石原说:“据老爷说,是什么三教同盟的人。”
“原先生,这三教同盟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与额姜家作对?”大夫人问道。
石原信口雌黄,天上地下,云天雾地说道:“俄听老爷说,太行山四王,在创业之初得罪了不少人,从此冤冤相报,恩怨牵缠永无穷尽,南王与北王,受害尤甚。”
“这是为什么?”
“因为南王与北王,都是以煤矿发家。而煤矿生产,是所有矿产开发中风险最高的行业,冒顶、水淹、瓦斯爆炸等等矿难事故时有发生,每次都会死亡数十人,甚至数百人。战前,南王与北王经营煤矿数百年,因矿难而死者也有数百人,这些人的后代,绝大多数都成为与两王势不两立的仇人,加上其他的同行冤家,两家到底有多少仇人,谁也说不清。”
“有这等事!俄们咋不知道呢?”三位夫人被唬得花容失色。
石原说:“老爷曾对俄说,这是四王各家的秘辛,便是自家人面前,也不能乱说,三位夫人切勿在人前提起。”
蔺氏说:“先生放心,俄们不会乱说,后来呢?”
石原说:“战争爆发前夕,四王为自己修建避难所的消息传出,一干仇家想阻止也力所难逮,便从所有的仇家中,千挑万选,挑选出一批身强力壮,精明强悍的年轻人,通过休眠前往未来,继续向四王寻仇。他们的复仇行动得到了佛道儒三家几位著名人物人、财、物等各方面的大力支持,所以称为三教同盟。”
“原来如此,太可怕了……”三位夫人听得心惊胆颤:“原先生,请继续。”
石原居心叵测,有意拖延,将沿途的经历添油加醋,东拉西扯,口若悬河,一口气讲了一个多小时。
夜已深,三夫人首先受不了啦!哈欠连天,托故退去,接着,二夫人也起身走了。
蔺氏也困顿不堪,正要请客人暂且退去歇息,明日再来讲述,触到石原的目光,猛然心头一震。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石原的妖法控制,登时心中恍惚,魂不守舍。感觉中,那双胡狼眼有如一泓碧光荧荧,深不可测的潭水,从中涌发出一种能够感觉到,但却难以言表的东西,蓦然临身,刹那间控制了她的神智。她仿佛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之中,樱口大张,惊骇地望着眼前那张变幻不定的面孔,想说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里,换上睡衣倒头便睡。似睡未睡间,忽然想起这般不辞而别,明天保证要被大姐埋怨斥责,忽然惊醒,翻身坐起,自语说:“不成,俄该去打个招呼……”
来到客厅,客厅空无一人,她想也不想,径直进了蔺氏的寝室。
一脚踏入,骇然止步,吃惊地望着牙床上的男女。
石原偶然回首,看到二夫人站在门口,吃了一惊,一跃而起朝她扑来。
二夫人没有反抗。
她和三夫人皆来自山外一个农场的菜人群落,自幼便耳濡目染,见惯了人类像野兽一样**的情景,丝毫不觉得当一个女人失去了男人之后,和另一个男人亲热有何不妥。
成年之前,她便不断地受到男人们的侵害,她也曾侵害过一些比她小的男孩子。强者欺负弱者,在山外很普遍。
姜靖尧将她带进姜家的第一天便对她说过,自今日起,她便是他的女人,不得接触任何男人。她做到了,并且为老姜家生下了一对儿女。
现在,她的男人死了,爹死娘嫁人,一个没有了男人的女人,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亲热。
姜家新任掌门姜继宗对夜来发生的事茫然无知,第二天便下达了三条命令,第一,紫檀山周围五十里方圆内,进入全面警戒状态,任何持有武器的人进入警戒区,将被不加警告地击毙;
第二,他将亲自率领族中子弟,前去迎回父亲的灵柩,克日启程;
第三,命令二叔姜靖舜派遣一个侦查小组,赶赴农场,打探三教同盟的动向。
侦查小组立刻启程,快马加鞭,一路向北,再向北,日夜兼程。
山崽率领数百族人,浩浩荡荡开进了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