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尧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三猛回来了吗?”
“老爷,俄回来了……”三猛跪在老爷面前泪流满面:“三猛没有保护好老爷,三猛该死……”
姜靖尧叹息说:“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也,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老爷!”三猛发出一声压抑的哀号。
“四猛兽”乃是上一代南王在世之时,亲自为下一代继承者训练的贴身保镖,四人自幼便跟随姜靖尧寸步不离,亲如手足。此刻四猛仅存一猛,看到主子这般情景,情知主人性命难保,不禁悲上心来,痛哭失声。
姜靖尧抚摸着三猛的头说:“三猛,莫悲伤,俄还有很重要事要托付于你。”
“老爷,你请吩咐,三猛万死不辞!”三猛泪眼婆娑。
老爷说:“原先生,把遗嘱给三猛看看。”
“是,老爷。”石原拿出遗嘱,交给了三猛。
月落西山,天太黑,看不清,三猛摁亮了手电筒。
枪声乍起,曳光弹从头顶呼啸而过。三猛毛发一竖,慌忙伏在地上,熄灭了手电筒。
石原趴在地上吸着冷气低叫:“三猛,那帮家伙就在附近,千万不能暴露。”
三猛说:“可是天太黑,俄看不清啊。”
姜靖尧接言说:“俄已经听原先生读给俄听了,你签字画押就成了,不用再看了。”
“是,老爷。”三猛将遗书铺在地上,可是依然看不清楚。
石原将遗书卷起来,留出下半截,取出火柴,说:“俄划根火柴,你看准地方赶快签。”
火柴光线微弱,目标小,不易暴露,只消三秒钟,三猛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画了押。
石原收起遗嘱,说:“老爷,天快亮了,三猛找到了一些吃的,你先吃几口,然后马上动身。”
姜靖尧伤痛难忍,毫无食欲,说:“你们吃吧,吃完了赶快动身。”
三猛给姜靖尧喂了几口水,然后与石原吃了几口干粮,将姜靖尧抬上担架,小心翼翼离开了石缝。
片刻,人影再现,黑蝠率领七八名大汉进入石缝,说道:“天就要亮了,你们四个去打猎,你们两个去附近捡拾柴火,把火生起来。你们两个天亮之后远远地跟上去,可以不时放几枪吓吓他们,但不可太接近,务必要将他们安全护送到家。”
“嘿!”众大汉四散而去,黑蝠就地和衣而卧,枕着尸体很快进入了梦乡。
------
田策来电说,叶凡回来了,此时正与草根他们在一起,将随机前来农场,与牛归田见面。
“这家伙,他怎么回来了?”牛归田颇感意外。
陆洋说:“故土难离啊!”
向天啸说:“人之一生,实即时也,运也,命也。有所定,有所不定。于佛家而言,即为因缘,亦名因果。因,物之初,之本源,为性。缘,影响因发展的一切条件。果,乃因缘之合和。因一定,缘一定,果亦一定。有其因而知其果,由其初而知其末。这位老祖宗是性情中人,难舍这一方热土,因是之故,他回来了。”
陆洋说:“你这和尚,又来咬文嚼字念鬼咒。”
向天啸笑笑说:“和尚心中没有鬼,只念阿弥陀佛经,不念鬼咒。”
陆洋板起面孔说:“你是说,我们茅山弟子只会念鬼咒?”
向天啸转目问牛归田:“头儿,我说过这话吗?”
牛归田说:“ 你是没说,可你这木鱼一敲,陆医生便浑身不自在。”言罢放声大笑,向天啸与陆洋亦忍俊不禁,为之莞尔。
第二天,叶凡随机来到了农场。
场部大楼成了牛归田的指挥部,农场的其他部门都被迁出大楼,安置在附近的一栋小楼内。
直升机在楼前着陆,向天啸等人将叶凡迎进四楼的会客室。
“你来干什么?”牛归田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