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大人,您为何在这里?”柴太郎上前几步问道。
石原不言不语,冷冷地望着他,但胡狼眼中的凶厉之色减退了不少。
“特使大人,您为何在这里?”柴太郎又走近了几步,再次问道。
石原抬起眼睛,傻愣愣地望着他。
柴太郎心中一动,俯下身问道:“特使大人,你认得我吗?”
石原舔舔干裂的嘴唇,依旧没有说话。
“拿水来!”柴太郎高叫。
一名武士飞快地送上了水壶。
柴太郎接过水壶,递上前去,说:“特使大人,请喝水。”
石原接过水壶,一口气牛饮而尽。
柴太郎取出一块半生不熟的烤肉,石原一把抢过去狼吞虎咽,像饿死鬼投生。
“特使大人,您从哪里来?为什么变成了这般模样?发生了什么事?”柴太郎改变了询问方式。
石原的脸上沾满了血迹油腻,冲他“嘿嘿”傻笑,像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傻瓜。
他已经恢复了部分神智,但他不敢流露出来,他的意识依旧停留在被内藤控制的那一刻,之后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很零碎、很杂乱,似真似幻,似幻似真,理不出头绪。柴太郎并非他的亲信,如果被内藤知道他已经恢复了部分神智,必然招来杀身之祸。
内藤为什么要害他和梅英,原因很简单,是梅英惹的祸。她主动向内藤表明了身份,并且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招来了杀身之祸。
石原不是个大度之人,无端被人弄成了活僵尸,此仇此恨,势不两立。但内藤人多势众,大权在握,而他形单影只,举目四顾,天地两茫茫,唯一可以帮他的只有梅樱,若欲报仇,就必须将梅樱救出来。
如何救人,他坐在树下搜肠刮肚,整整想了几个时辰,依旧茫无头绪。
他依稀记得,曾经与人交过手,之后发生的事,便毫无记忆,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也一无所知。
柴太郎撩开石原脸上的乱发,紧紧吸住他的眼神,一字一字说:“石原君,你是不是着了内藤长官的道?”
石原舔舔手上的血迹油腻,忽然跳将起来,一把推开他奔向河边。
几名武士刚刚捕了几条大鱼,石原飞奔而至,一把抢过一条,捧起来便啃。
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饿得腹背贴心。
数日后,柴太郎带着石原,回到了矿区。
内藤听完汇报,并未斥责他,這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原计划用柴太郎的200人,以及六个突击分队为代价,重创小分队,摧毁小分队的直升飞机,结果事与愿违,六个突击分队全军覆没,柴太郎的手下损失过半。计划失败,对手很快便会打上门来,他已经没有多少人可用了,不能太苛责。
对于石原,他只是随口问了几句,并未亲自前去查看。
他对自己的术法十分自信,根本没有怀疑石原已经恢复了部分神智,完全听信了柴太郎的汇报。
他还有三十余名鬼灵武士,大战在即,梅樱一个人孤掌难鸣,需要助手。
备战工作紧锣密鼓。
在叶凡到来之前,整个矿区空无一人,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鬼城,现在,它又变成了鬼城,
看不到一个人影,唯有夜深人静之后,才能发现鬼魅般的身影。
数日后,飞机的引擎轰鸣声由远而近,那架令妖孽闻风丧胆的直升飞机再次强势驾临,慢悠悠有条不紊地在矿区上空盘旋。
忽然,飞机上投下一个包裹,落在一排平房顶上,“轰”然爆炸,真见鬼,竟是炸药包。
这包炸药,足有五十公斤,强大的冲击波,将房屋拦腰切割成两段,两边的房舍像骨牌一般坍塌崩飞,声势惊人。
草根和石头的游击队早已返回了矿区,经过数日侦察,发现每当深夜,这排房屋中有人影出没。
整排房屋完全被炸毁,没有看到有人逃出,也没有人前来救灾,好像这里真的没有人居住了。
不但有人,而且有三百余众。
矿区有不少高楼大厦,这些建筑,皆是对手攻击的首要目标,没有人敢住,所有的人都躲在低矮的破房,或者废墟下的地下室内,天黑之后才敢溜出来透透风。
内藤修筑了许多明碉暗堡,等候鱼儿撞进网来,谁知对手不上当,反而死了十余名大鞨武士。内藤气得暴躁如雷,但却无可奈何,那架飞机已经成为索命的阎王,一露头便会招来灭顶之灾。
接连半月,观察哨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无论白天黑夜,整个矿区空荡荡渺无人烟,仿佛根本没有人居住。
牛归田无动于衷,命令队员们坚守岗位,不得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