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寇蜂拥而入,望着眼前的惨景兔死狐悲,黯然无语,足有七八百人。
“这不是天雷引发的大火,而是人为纵火。”柴太郎站起身来,沉痛地说:“几位大人遭到伏击,也许已经全军覆没了,走,去看看。”
来到河湾,依旧是满地焦尸,群寇四散开来,寻找内藤等人的尸体。
被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而且已经开始腐烂变形,难以辩认。
日渐西斜,一无所获,回到河湾边,掩埋尸体,埋锅造饭,忙忙碌碌。赶了一天路,又饿又累,填饱肚子要紧。
石根压低嗓音说:“将军,此地不可久留,万一……”
柴太郎知道他要说什么,看看西斜的太阳,说:“太阳快落山了,他们不会出动了,我担心的是明天。那些混蛋只有七八个人,而我们有八百余人,他们不会愚蠢地在夜间偷袭以卵击石。”
“将军是说,他们明天会发起空袭。”石根嗓子发紧,有吞咽困难的感觉。
“那是一定的。”柴太郎说:“这片谷地地形开阔,最适合空袭,我保证,明天天一亮,他们就会发起空袭。希望特遣小队尽快找到那架飞机,将它摧毁,否则,我们会被它赶尽杀绝……糟!快隐蔽!”
柴太郎陡然间如遭雷殛,惊跳而起,狂叫:“隐蔽!隐蔽!快隐蔽!”纵身跳进了内藤等人曾经藏身的土坑。
飞机引擎声由远而近,群寇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每当这个声音到来,便会收去无数同伴的性命,简直是阎王帖子催命符。
群寇犹如惊弓之鸟,四散逃窜,发疯地寻找藏身之地,奔向最近的弹坑、土坎、河沟……
熟悉的呼啸声以摧枯拉朽的声势猝然而至,奔窜的匪徒成为任人宰割的牛羊猪狗,成群结队地往下摔栽,倒下便永远不再起来。
直升机喷洒着弹雨呼啸而过,再掉头返回,左荡右决,一遍又一遍,反复梳篦着地上的垃圾蠹虫豺狼,直到弹药告罄,方始悠然远去。
安信桀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彷徨之中。
他的三座实验室被摧毁,实验室人员无一幸免,他的弟弟安信夫与佐藤尸骨无存,手下武士也死伤过半。
他和安信夫、佐藤三人,都是来自京都实验基地,矿区实验室被摧毁,他难逃其咎。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他想返回京都基地请罪,但却不敢擅离职守,去了也无法交代。又想前往圣殿禀报一切,但他不知道圣殿在什么地方,去了也不得其门而入。
在踌躇、彷徨、绝望中煎熬多日,神智渐清,派出两名武士前往大本营向石原蜃胎郎报信。孰料忙中出错,两个蠢货在途中迷失方向,乱钻一气,南辕北辙,一错千里,直到内藤魉夷与石原蜃胎郎一行逃到矿区,这两个家伙依旧在荒野山林中乱窜,更糟糕的是两人在追逐猎物中走散,从此孔雀东南飞,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见面。
安信桀听到特使大人与内藤大人到了,颇感意外,慌忙出迎,看到内藤一行个个焦头烂额,衣不遮体,有如一群丧家之犬,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人,这是……”他望着客人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内藤长吁一口气,指指身后,说:“他们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快去准备饭食。”
“嘿!川二,速去通知厨房,为大人们准备饭菜!”
叫川二的武士急急走了,安信桀将客人迎进营房,互道寒暄。
内藤端起茶水一口喝尽,也不隐瞒,开门见山说:“安信君,京都基地和大本营实验室,遭到三教同盟的袭击,全部毁了,我们在途中也遭到连番袭击,损失惨重。今后,秉承舔黄遗志,开拓**江河,布国威于四方的重任,要落在安信君您的身上了。”
岸信桀张口结舌,傻傻地望着内藤。
“安信君,为何不说话?”内藤看看岸信桀的脸色,疑云大起:“出了什么事?”
安信桀“噗通”跪倒,指着窗外的实验大楼,结结巴巴:“大……大人请……看……这边、那边,还有那……边……”
内藤跳将起来,扑到窗前,看看三栋七零八落的大厦,回头沉喝:“怎么回事?”
“属下于……月前遭到三教同盟袭击……”岸信桀战战兢兢,结结巴巴详细讲了遇袭经过。
内藤扑到安信桀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挥掌要打,最终苦笑一声,松开手回身落座,沉痛地说:“我们都是有罪之身,如何惩治,由圣殿决断,我无权责罚你。”
目光一转落在石原身上,似笑非笑,说:“自始至终,我们都在三教同盟的算计之中。京都试验基地固若金汤,三教同盟区区数十人,想要攻破,难如上青天,所以,他们故意将这里以及大本营实验室拱手相让,诱使我们离开京都基地,而后乘虚而入,摧毁了京都基地,然后又摧毁了大本营以及此地的实验室。而石原君身为夺取1108实验室计划的特使和具体执行者,却始终被蒙在鼓里,不断地将错误信息提供给我和圣殿大总管安狈先生,最终导致了舔黄陛下宏伟计划严重受挫。石原君,你叫我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