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前期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半个月后,终于一切就绪,立刻开足马力,开始全速运转。
内藤下令实施两班制,紧锣密鼓,昼夜不息。
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三教同盟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柴太郎的手下依旧在大本营周围游山玩水野炊睡觉,甚至远出数百里去狩猎,满载而归,奇怪地没有遇到任何袭扰。三教同盟的人,仿佛改变初衷撤走了,凭空消失了。
也许是受了石原的影响,内藤心中的危机感丝毫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沉重,像巨石一般压在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他甚至害怕进入小城堡,他感到,自己一旦踏入小城堡的铁门,一种莫名的恐惧便会悄然袭上心头,随之便会产生一种拔脚逃离,跑得越远越好的奇怪感觉。
他下令自己的五百名亲信卫队,驻扎在小山丘周围,将小城堡团团围在核心,未经他允许,任何人不得逾雷池一步,违者就地格杀。
他的不安与焦虑,影响了石井与北野,二人也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困扰,有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石原洞悉了内藤的恐惧,建议通过电话指挥实验室的日常工作,暂时尽可能地避免进入小城堡。
内藤接受了他的建议,在石原的小院内安营扎寨,同时,将石井与北野留在身边,协助自己处理日常工作。
又半月后,第一批坯胎完成了复制,正在茁壮成长,三个月后,它们将脱胎换骨,变成一个个婴儿,在人造羊水中快速生长,六个月后,它们便会瓜熟蒂落,蜕变为一个真正的人。
人类的成年期很漫长,需要16—18年,才能成长为一个成年人,用克隆技术复制的克隆人,如果按部就班地成长,也需要同样的时间。
这太漫长了,妖孽们等不及,他们采用了速生技术,将生长周期压缩为十年。
十年后,阴养数千年的妖孽鬼灵,便会附着在这些克隆人身上借体还魂,成为半人半鬼的阴灵武士,从这个大本营中,一批接一批,源源而出,驰骋沙场,横扫整个世界。
坯胎个个健康茁壮,没有发现一例京都实验室那种令人心焦的病态,内藤心旷神怡,心花怒放,萦绕心头的恐惧与紧张,随之消褪了不少,下令举办一个篝火晚会,庆贺首批坯胎复制成功。
这是自进入这片大陆数百年以来唯一的一次盛会,内藤特意下令酿造了一批清酒,准备与同伴们一醉方休。
晚会在山丘下的广场举行,除了值班人员,所有的人都欢聚一堂,开怀畅饮,载歌载舞。
酒管够,但食物匮乏,不过,今晚却是大碗酒、大块肉,管饱。
妖孽们不事生产,没有养殖场,想吃肉,必须前往一百公里之外狩猎,还有就是去附近的农场,捉几个菜人回来解馋。
今夜的大块肉,正是来自农场。
一百多名菜人被宰杀,煮成大块肉,共妖孽们大快朵颐。
数十名妖孽将啃得精光的头颅插在木棍上,绕着篝火载歌载舞,唱起了儿奔国民歌《樱花》:
樱花啊,樱花啊,
暮春三月晴空里,
**无云多明净;
花朵烂漫似云霞,
花香四溢满天涯。
快来呀,快来呀,
大家去看花!
……
周围的妖孽们抚掌和唱,放声高歌,泪流满面。
内藤、石井、北野、石原蜃胎郎等,也在人群中载歌载舞,放声高歌,泪流满面。
午夜,曲终人散
静谧的夜,大地沉睡,万籁俱寂。
大本营中灯火稀疏,万巷皆空,看不到一个人影,唯有小山丘上的大厦灯火通明。
巡逻队绕着小山丘,一圈接一圈,交叉巡逻,戒备森严,连只蚂蚁也难以逾越。
这里是特别警备区,任何未经允许,擅自接近的活物,将被不加警告地予以射杀。
斗转星移,东方欲晓,巡逻队恪尽职守,毫不松懈。
蓦地,整个大本营中的人,无论是沉睡的,还是正在辛勤工作,以及在城头守卫的人,都感到脚下的大地陡然剧烈地一跳,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在脚下、身下,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上了半空。
巡逻队、以及城头的守卫,被抛上空中的瞬间,惊奇地看到,那座耸立于大本营**,承托着实验室大厦的小山丘,有如一堆碎石,承托着大厦向上升起,接着碎石迸裂,火光乍现,一个巨大的蘑菇状火球,吞没了大厦,翻翻滚滚,直上九重霄。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踵而至,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狂暴的冲击波紧随其后,如飓风,像海啸,呼啸而过,无情地摧毁了沿途的一切,小山丘周围的房屋,像火柴盒一般,被连根拔起,化作碎屑横扫八方,摧枯拉朽。
半小时后,尘埃落定,天地一片昏暗,整个大本营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声息,没有任何亮光,地狱般的黑暗,地狱般的沉寂。
片刻,又片刻,东方露出微微的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