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北门和西门,扼守北门和西门的,都是叶凡的手下,没有人敢接纳她,更没有人敢碰老祖宗的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老祖宗,但叶凡的手下弟兄,依旧对她恭恭敬敬,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
柴太郎的手下就不同了,他有两千人马,驻扎在东门和南门附近,都是二三十岁虎狼般的年纪,看到叶子主动送上门来,如获至宝。
军营里也有女人,但不多,两座军营仅有百余名女子,僧多粥少,难以满足数千如饥似渴的野兽,争风吃醋,打架斗殴,乌七八糟,令柴太郎头痛不已,下令抽签抓阄,运气好,每月可以有数次机会,运气不好,半年也轮不到一回。如此一来,军营中便出现了大量无处发泄的饿汉,像疯狗一般到处乱窜,任何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异性,无论老幼,都会成为他们的猎物,或者就地取材,在同性之间相互满足彼此的需求。
叶子一到,便成为相互争抢的对象,这种事瞒不住柴太郎,他早就风闻叶子躲在自己的军营中,石原命他搜捕,他不敢不听,但却阳奉阴违,派出十余人敷衍了事。
军营里的人更不希望叶子被带走,搜查队来到东门,东门的人早将叶子送到了南门,搜到南门,又事先躲到了东门,如此你来我往,东躲西藏捉迷藏,转眼半月有余。
那两个艾滋病患者,出了门不辨东西,无处躲藏,叶子不希望他们被捉去,泄露自己的行藏,便将他们带进了柴太郎的军营,声称是自己的同伴,请求收留他们。
二人皆来自大儿奔国,有轻微智障,脑筋不甚灵光,但不瓜不傻。军营里的人没有人见过他们,听得二人一口鸟语,亲不亲,故乡人,毫不犹豫地收留了二人。
二人很快便与大貉武士们亲如兄弟,等价交换,来者不拒。艾滋病毒一传十,十传百,以几何数在柴太郎的军营中快速传播。
而柴太郎依旧懵懂不知,直到得到陆洋的通报,方始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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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心如坠铅,望着纸片上的化验数据,颤声问道:“怎么发现的?”
陆医生沉重地叹息一声,说:“早在矿区实验室的时候,我就在密切注意着这种疾病,对每一个疑似患者,都要进行血样检验,一直没有任何发现。我以为这种疾病,终于从地球上消失了,谁知……唉!前几天,柴太朗的两个部下患了感冒,前来就诊,我照例采了血样,进行化验。昨天一早,结果出来了。我不敢相信,进行了复检,结果还是一样,怎么办?”
“我不知道。”叶凡束手无策:“你是医生,别问我。”
陆医生道:“要是放在以前,这种病如果发现得早,基本都能治愈,可是现在,我们没有治疗这种病的药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无能为力。”
阿枝走了进来,看看二人的脸色,问道:“二位老师,出了什么事?”
陆医生唉声叹气,直是摇头。
叶凡道:“双方势同水火,我们根本无法采取任何措施。即使讲给他们听,他们也不会相信。”
“不,他相信了。”
“什么?你已经通知柴太朗了?”
“不错,给你打电话前,我先通知他了。人是他的,他有权在第一时间了解真实情况。我对他解释了这种疾病将会带来的严重危害,要他马上采取措施,他答应了。”
“完了!”叶凡只是顿足:“他的营房里,关押着一百多名年轻女人,她们完了!老兄,你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你是说,他会杀了她们?”陆医生满脸惊容。
叶凡说:“我担心的不是杀,而是放,把她们都放出去,再捉回一批,然后再放出去,使这种疾病,重新在全世界蔓延,毁灭整个人类。”
“这……他也是人,怎能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叶凡说:“就像一个赌徒,输光当尽以后,希望别人也像他一样输光当尽。你了解历史,他们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从二位的口气中听出,二位对我的族人怀有极大的成见。”阿枝板起面孔,咄咄逼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疾病?说!”
“这是一种恶性传染病。”陆医生不得不做出解释:“远古时期,曾在地球上四处蔓延,每年要夺去数百万人的生命,人们叫它人类灭绝症。它有很多亚型,经过不懈的努力,人们能够治愈很多亚型,但有很多亚型仍然不能治愈。而现在,我们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一旦患病,唯有束手待毙,万一传播开去,真的会毁灭整个人类。”
“您是说,它一定会从我的族人那里传播开去?”阿枝仍然满脸不悦。
陆医生说:“就目前而言,这种病主要是由**传播。你知道他们那里关押着很多年轻女人,她们很可能都感染了这种病毒,如果把她们都放出去,这种疾病,很快就会大面积爆发,进而毁灭整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