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第二次进攻接踵而至。

这一次，老鼠改变战术，在黎明时分发动进攻，依然是兵分两路，直扑东、南两门，每一路都有近百辆坦克和战车，一辆接一辆向前推进。第一辆触雷爆炸，第二辆绕开它继续往前冲。

叶凡没有夜航能力，直到听到爆炸声，才从梦中惊醒，慌忙用炮火拦截。晚了一步，由于没有空中指挥，加上天色未明，命中率很低，鼠军很快便逼近了大本营。

几位老祖宗分头赶到城头，老鼠的坦克已经兵临城下，后面的老鼠源源不绝，潮水般向前涌，冲到城前迅速向两翼展开，扑到护城壕前，枪炮齐鸣。

“打！快打！全面开火！”叶凡冲着电话吼叫。

迫击炮，反坦克炮、轻重机枪所有的火力点同时开火，霎时间，狂风暴雨般的枪炮声席卷了大地，直上九霄，驱散了黑夜，迎来了晨曦。

一轮红日战战兢兢地升上东方，注视着下界曾经上演过无数次的惨烈大拼杀。

坦克扑到护城壕前，万炮齐发。成千上万的老鼠冒着枪林弹雨越过护城壕，扑到了城墙下。成束的手榴弹、手雷、燃烧瓶雨点般落下，在鼠群中爆炸燃烧，老鼠像割草般往下倒。

蓦然一声巨响，一辆坦克中弹，变成一团大火球，附近的老鼠四面乱窜。叶凡灵机一动，抓起电话大叫：“老鼠怕火，快用火焰喷射器！”

城头上部署了大量火焰喷射器，一声令下，同时开火。霎时，一条条火龙激射而出，左右横扫，组成一道火网，千百只老鼠，在火海中惨叫打滚，变成焦尸。

时间在推移，恶战在继续，火焰喷射器已经用尽，雷区也在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名存实亡。鼠群依然源源不绝地冲来，一波倒下，一波又至，势不可挡。很快地，丈余深的护城壕便被老鼠的尸体填满，坦克压着尸体冲过城壕，反复猛烈地撞击城墙。

墙根距护城壕约有10米，加上坦克的体积长度，可供坦克加速度的距离不足五米，坦克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威力有限，城墙固若金汤，巍然不动。

鼠群扑到城下，蚂蚁般向上攀爬。蓦地，一道无形的吸引力，将它们吸附到电网上，全身痉挛冒烟，转眼被烧成了焦尸。后面的仍然不知死活向上爬，触到上面的焦尸，立刻被强大的电流吸住，像**捞月亮，挂成了一串。不到半小时，城下焦尸堆积如山，浓烈的焦臭味催人欲呕。

然而，进攻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蓦地，耳机里响起牛归田的吼叫：“姓叶的，再这样打下去，我就不干了！啥玩意儿，简直是大屠杀！”

“你给我闭嘴！”叶凡冲着话筒嘶声吼叫：“你想对它们讲人道是不是？好啊！那就把我们都捆起来交给它们！再敢胡说八道动摇军心，我枪毙你！”

吼罢，抓起望远镜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的老鼠密密麻麻源源不绝，无穷无尽不知凡几。

他抓起话筒大叫：“老大，我们吃不消了，不是鱼死，便是网破！马上切断它们的后援，快！”

两架直升机冲上蓝天，投下将成吨的的炸药包和白磷弹雨点般往下倾倒。

爆炸声惊天动地，更可怕的是白磷弹，这东西遇到空气便会燃烧，仓里有不少这东西，顷刻之间，地面上燃起熊熊大火，切断了鼠军的后续部队。

生死在此一战，大本营岌岌可危，叶凡不得不狠下心肠使用了白磷弹。

后援一绝，鼠军登时大乱，潮水般退去。

终于，进攻停止了。

这一仗，从黎明前打到正午，足足打了近六个小时，叶凡和柴太朗，伤亡了近百人。

老鼠的伤亡更重，横尸遍野，没有一万，也有有七八千。

牛归田冲上东门城楼，冲着叶凡吼道：“你这家伙简直是个杀人狂！以后不许再用电网！太残忍了！”

叶凡耸耸肩，说：“好啊，我听你的，马上打开城门投降，不必再抵抗了。”

“我没叫你投降。”老牛的声音低了三度：“这种打法，太残忍了……”

“这一仗，杀死了近万只老鼠，的确很残忍。”叶凡说：“而我们人类，一枚核弹，就摧毁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地球上的大都市，有一半是我们自己摧毁的，每一次核大战，都要杀死数亿、甚至数十亿人口，难道就不残忍？核弹、白磷弹、高压电网，哪一个更残忍？我们没有任何贪欲，没有任何野心，只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就必须不择手段。自古以来，所有的物种都在这样做，你为什么只指责我？”

“我……没有指责你……”老牛沮丧地咕哝：“国际公约明令禁止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你他娘的昏了头，这种时候还对我说什么狗屁国际公约，拿来我瞧瞧！”叶凡怒气冲冲：“核武器、五花八门的生化武器，哪一种不是国际公约明令禁止的？我们人类把它当做一回事了吗？等老鼠杀进城来，你去对它们讲，人类是地球的主人，地球是人类的财产，不允许异类残害人类，去呀！”

“无赖！”老牛转身便走。

叶凡下令，所有的人全体出动，掩埋老鼠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