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硕鼠全部被击毙,丢下六支步枪,向天啸和乔元亨翻上卧牛石,将步枪收集起来,拆作一对零件四面乱丢,看到二人要争吵起来,忙道:“二位,该动身了,拾掇拾掇走路!”
孙大成“哈哈”一笑,拍着陆洋的手臂说:“老弟,我们都是三教同盟门下性命相交的兄弟,我刚才口无遮拦,说话粗鲁,莫怪,莫怪!”
陆洋淡淡一笑,说:“不妨,不妨,是我出言无状在先,应该我先道歉。”
“二位有完没完?”向天啸催促道:“还走不走呀?走起!”
“我来开路!”孙大成越过卧牛石,一马当先向前走,众人紧随其后。
行进数百米之后,岩洞拐弯向右,越走越狭窄,腥臊味越来越浓,令人窒息。陆洋将避秽丹分给同伴们,含在口中继续前进。
前方传来低沉的咆哮,四人两边一分,贴在岩壁上凝神细听。
咆哮声忽远忽近飘忽不定,令人捉摸不定,不知是何鬼物。
“向队,这是什么?”乔元亨用脚拨着地上的一团物事低叫。
向天啸放低火把看去,只见是一推灰黑色的粪便,半干不湿,用脚碾碎,其中有不少毛发与碎骨头。
“是狼粪。”向天啸见多识广,一眼看出这是狼的粪便,打开手电筒向前照去,只见前方有不少狼粪,一直伸向黑暗的纵深。
乔元亨从未见过狼,低声问道:“向队,狼是什么模样?”
“你见过狼狗吗?”对面的孙大成问道。
“见过,”乔元亨回答:“当年,我家就在警察局隔壁,从窗户里就能看到他们训练警犬……”忽然想起了遥远的亲人遥远的家,声音有些哽咽。
其他人也情不由己,想起了那个遥远的、难以企及的家和早已作古的亲人,恍如隔世,心中黯然神伤,陷入了沉默。
片刻,向天啸低沉地说:“狼狗的祖先是狼,它们的形态基本相似。狗是人类最忠实朋友,而狼是一种猛兽,传说中,它贪婪、凶狠、狡诈,其实这是一种偏见,佛祖说,一切众生悉有佛性,无量相好庄严照明,以彼性故,一切众生得般涅槃。这里的一切众生,不仅仅是指人,而是一切生命。经云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佛兄,你别误导人好不好?”孙大成不快地打断了他的话:“这里出现了狼粪,说明里面还有被恶灵附体的狼群,大战在即,你老兄在这种时候大谈什么狼有佛性善根,想害死大家呀?”
向天啸呆了一呆,自嘲地说:“道友责备的是,倒是我过于执着了,罪过,罪过!我来开道!”说罢,取出降魔杵,抢在前面大步向前走。
前面出现了一群黄鼠狼,这一次,它们不再攻击,而是步步后退。
孙大成抢步上前,举枪要打,陆洋拦住他,说:“别浪费弹药,用霰弹枪!”口中说话,抬手便是一枪。
隧道宽不足两米,这群黄二大爷躲无可躲,被击毙了四五只,余者一哄而散,飞一般向纵深奔窜而去。
“啊嗷……”凄厉的嗥叫声蓦然接近,黑暗中蓦然窜出两头恶狼,四人一见,吃了一惊,接着忍俊不禁,几乎笑出声来。
只见这两条畜生,一个头上竟然戴着一顶二战时期大儿本黄军士兵那种脑后带屁帘的军帽,另一头身上则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破军装,领口的中佐军衔依稀可辨,不伦不类十分滑稽,令人跌破眼镜。
陆洋大叫:“诸位 注意,正主儿现身了!”抬手便是一枪。
两头恶狼一头向下一伏,躲过了弹雨,戴军帽的一头则咆哮如雷,腾空而起飞扑而来,奇快绝伦。
“孽障,看打!”向天啸飞身而起,举起降魔杵迎头猛击。
降魔杵尚未及体,强大的雷意、雷力、雷的威势、雷的暴烈已然临体,寄宿于狼体内的恶灵犹如受到天火的锻炼,险些脱窍而出。如果被击中,即便击中身上的绒毛,俯身于狼体的恶灵和宿主,都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这畜生知道厉害,岂敢轻樱其锋,身躯一扭,凌空一个横翻,躲过致命一击,后爪在岩壁上一蹬,窜到向天啸身后,朝紧随其后的乔元亨抓去。
附身于这头恶狼身上的恶灵,是一名儿军少佐,它的爪子只要能抓住乔元亨,它的阴灵便会在瞬间转移到他的身上解体还魂,成为一个半人半鬼的凶煞。
乔元亨在不久前曾被三个鬼灵附过身,心知厉害,岂能容它得逞,但他不敢开枪,向天啸就在前面,开枪会伤到他。他火速弃枪,拔出雷击神剑一剑挥出。
“咔嚓!”一声,天炼神剑的剑锋削在狼爪上,强大的雷意直撼心脉,狼体内的恶灵如同落进了炼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嗥,石头般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