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实验室的地址在二公里外,是两栋17层高的大厦,所有的器材和设备,都堆放在二号楼内,叶凡将看守器材的任务,交给了柴太郎和他的伙伴,从农场来的其他工人,都归柴太郎领导。他们不仅要看守器材,还承担着二号搂的修缮工程。一号搂则由常海和常江负责,同时监视着柴太郎的一举一动。
常海和长江二人出外一月有余,找到了50余名新伙伴,叶凡将他们藏在深山,交给草生进行军事训练。常茂没有出现,隧道改造工程已经结束,他接替了二位兄长的使命,继续寻找新的伙伴。
材料不凑手,修缮工程进展缓慢,眼看无法如期竣工,安姆心急火燎,隔三岔五亲自前来督工,动辄疾言厉色大加呵斥,甚至挥动拐杖打人。
这天,安姆再一次来到工地,毫不留情地将叶凡当众斥责了一顿。
叶凡怒火中烧,忍辱含愤毕恭毕敬地说:“尊贵仁慈的安姆大公先生,这不能怪我呀,这些建筑,闲置了数百年,损毁相当严重,我把附近能用的材料,都搜罗来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材料和工具,我拿什么修复?”
“我不管!”安姆蛮不讲理:“附近没有,去远处找,如果不能在半年之内把新实验室建起来,我把你们统统送到牧场去!”
“别别,大公老爷,千万别。”叶凡惊慌失措低声下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责任都由我承担……”
“不行!”安姆挥爪尖叫声色俱厉:“我拿出大量宝贵的粮食喂养你们,你们却给我偷懒怠工,斯可忍,孰不可忍!全部送去,一个不留!”
“大公老爷,看在咱们相处多年的情份上,请你放过他们,求求你……”看到安姆动了真怒,叶凡真的有些害怕。
安姆逼视着他,沉声说:“我一直对你突然放弃自尊的行为颇为费解,告诉我,是什么使你突然改变了初衷?”
“这……唉!”叶凡长叹一声半真半假地说:“按我的性格,我的确不愿意屈从于异类,可是,思前想后,我忽然明白人类已经没有自尊可言,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我决定改变初衷,效忠伟大的鼠王陛下,效忠仁慈的安姆大公先生。”
“唔,很高兴你能这样想。”安姆满意地捻起了鼠须:“不过,六个月期限雷打不动,到期不能完工,连我都会受到陛下的申斥,甚至削爵降级,所以,如果你还想为我继续效力,就必须按期完工,别的老鼠,对人类可没有我这样仁慈。”
“是是,我明白,可是,这太难了,我们现有的材料,根本不可能同时完成二栋大楼的修缮工程,不如……”叶凡心中一动,沉吟不语。
“不如什么?说!”
“我在想,是否向陛下提个建议,先集中力量修复一号楼,等实验室投入运行之后,再修复二号楼。不过,即使如此,现有材料也不够用,为了保证工期,我得马上动身去搜集材料,大公先生意下如何?”
安姆捻着鼠须思忖片刻,说:“我可以向陛下建议,不过,能否批准尚难逆料,如果陛下不准,误了工期,你和你的同伴,仍然要进牧场。”
“是是,请问大公老爷,时间紧迫,我是否可以马上动身去搜集材料?”
安姆说:“无论陛下是否允准,这事都要抓紧办,我命令你马上动身!”
“是是,我去安排一下,马上动身。”
叶凡诡计得售,暗暗欢喜。
妻子生产在即,陆医生讲,胎位有些不正,最好能在医生的护理下生产,此去大本营还有诸多杂务料理,十天半月赶不回来。他近来的活动太频繁,每一次都是驾机往返,动静很大,老鼠不可能毫无察觉。近来的局势暗潮汹涌,变化莫测,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凡事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因此,他决定取得合法身份再走。
安姆一如既往,被他连哄带骗加阿谀奉承,奉承的浑身飘飘然捻着鼠须直“唔唔”,乖乖地被他牵进了圈套入了豰。
送走了安姆,他将实验室和修缮工程交给常三父子,草草安顿一番,带着陆医生前往停机坪。常三不放心,派了石头和草根二人,扛着步枪护送。
藏直升机的地方非常隐秘,只有半日路程。
叶凡非常小心,每次前往都要绕个大弯,这次也不例外。
飞机在东南方,他们却向正南走,以打猎为名说说笑笑进了一条大山谷。谷中灌木丛生,狐兔出没,猎物很多,出了山谷折向正东,二个小时便可上飞机。
打猎要像打猎的样,沿途,他们不断地“乒乒乓乓”乱放枪,一点也不吝惜子弹,反正有安姆提供补充,不必吝惜。
即将出谷,叶凡忽然停住脚步,低声说:“听我说,不要乱看,我感到有人盯梢,今天不走了,随便打几只野物往回走,晚上再说。”指着山林敞开大嗓门叫:“石头,看!那边,快开枪打!”
石头心有灵犀,端起枪朝着山林便是一梭子。山林里什么也没有,四人却欢呼着“打中了”奔向林子。
岩石后,探出二颗戴着草圈伪装的人头,鬼鬼祟祟往山林里瞅。山上古木苍郁遮天蔽日,除了欢呼声、枪声,什么也看不到。其中一个操着鸟语对同伴说:“吵吵闹闹的,这是打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