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叶凡从梦中惊醒,电话“嘟嘟”直响,东门值班哨报告,城外发现大群老鼠。
他抛下电话,冲进电梯,来到楼顶,举起红外线望远镜一看,魂飞天外。只见城东方向,千百只老鼠,密密麻麻,浩浩荡荡地朝小城扑来,距城仅有数公里。
叶凡急忙拨通电话,下令执行第二套方案。
老鼠事件发生之后,他们制定了二套方案,来得少,聚而歼之;来得多,便打开城门放鼠入城,用空城计迷惑老鼠,保全大本营。
兵行险着,这步棋风险极大,倘若被识破,除了决一死战别无选择。
城门按计划打开了一半。
破晓时分,老鼠进城了,潮水般涌入城内,立刻四面八方散开,趴在地上东闻西嗅,渐行渐近,有一股朝小城堡直扑而来。
城内喷洒了大量的消毒剂和化学药剂,这些药物,可以有效地消除人类留下的气味,破坏老鼠的嗅觉,但人们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老鼠,仍然紧张万分。
小城堡的铁门半掩半开,院内杂草丛生,垃圾遍地,很像荒芜已久的废堡,人们戴着防毒面具,潜伏在各自的哨位上大气不出,小气不喘。
鼠群扑上山顶,来到了门前。
二只老鼠窜到门前,伏地乱嗅,忽然连打几个嚏喷转身便跑。
一只首领模样的老鼠,似乎对城堡产生了怀疑,四面张望片刻,鼠爪一挥,率领鼠群一涌而入。
“上帝保佑……”叶凡暗暗祈祷,抱起了机枪。
老鼠一旦闯入院内搜查,会立刻识破伪装,一场人鼠大战将势不可免。他的一切努力,也将烟消云散付之东流,他和他的同伴们,将在老鼠的围追堵截之下亡命天涯,无处容身。
老鼠已经全部入城,倘若关闭城门,接通电网,也许能将它们全部歼灭,但他不敢冒险,只要走脱一只,一切努力都会功亏一篑付之东流。
鼠群嚏喷连天,踏入大门之后,东张西望站住了。
那只首领老鼠打着嚏喷望望四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强烈的药味使它嚏喷不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门侧,堆着一堆陶罐,里面装满了盐酸。一只老鼠抹着鼻涕眼泪往后退,无意中睬在了一根木棍头上,那是机关。
“哗啦”一声,二只陶罐落地摔得粉碎,罐里的盐酸飞溅而出,顿时,地上黄烟滚滚,泛起黄绿色的泡沫四面流淌,呛人的气味四处弥漫,令人呼吸窒息双目难睁。不少老鼠被溅了一身,顿时毛落皮开,惊叫着扭身便跑。那只老鼠首领的眼中,也被溅入了一滴盐酸,它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跟着便跑,鼠群跟着潮水般退出。
危机解除,人们松了一口气。
这天,城内嚏喷山响,鼠群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方始退去。
人们庆幸不已,直到次日午后,看不到一只老鼠,这才解除了戒备。
叶凡的克隆豹终于长大了,食量惊人,他养不起了。
他对山崽说:“山崽,这些豹子已经长大了,我还给你三十只,带到泰山去。那二只野生豹留给我,以后还要进行野化训练,没有它们陪练,我的克隆豹还不如一只猫。”
山崽打了个寒噤,吃惊地说:“老天爷!带这么多豹子,不把我们生吞活吃了才怪,亏你想得出来。”
叶凡说:“别怕,我在它们身上做了手脚,它们对老鼠凶猛残忍,对人类温驯得像小猫,当然,当它们完全恢复了野性以后,对人类具有同样的威胁,在此之前,绝对无害。”
“你没骗俺?”山崽依然心中怕怕。
“笑话!”
“好吧,我们也该回去了,俺就把它们带回泰山,今天就走。”
“记住,今后往来,一定要绕道大沙漠。”
“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真不好意思。”山崽红着脸道歉。
“没关系,这事迟早都要发生。”叶凡笑着安慰说。
他没有告诉山崽,经此事件之后,这座小城已经引起了老鼠的注意,很难说哪一天又会大举而至。
再一不可再二,下一次,拿起武器与老鼠分庭抗礼,公然进行武装对抗是唯一的选择,除此别无他途。他需要足够的战士保卫这座小城,但他目前仍然只有一百余人,因此,数日之后,老大奉命启程,前去寻找新的伙伴。
叶凡第一次只克隆了四十六只豹,山崽走后,他将剩下的十六只分别放归在城东城南二个方向。每处只有八只,太少了,只能吓阻小群老鼠的窥探袭扰。
第二批克隆豹在健康成长,二只野生豹功不可没,叶凡设法使它们相信,这数百只小豹都是它们的儿女,热心地承担起了野化训练的任务。
转眼又是初秋季节,叶凡必须去见安姆了,与同胞们共同生活一年有余,他真不愿意去见那只老鼠,但他必须去面对安姆。首先,他要搞清楚,安姆对他这二年的活动有无察觉;其次,要设法找到所有休眠者的资料。二年的经历,每每使他感到独木难支孤掌难鸣,他不仅需要众多忠诚的部下,还需要能够独当一面的助手,他希望能在休眠者中找到几个志同道合的同盟者。如果能找到修行者,与他们结盟,共同对付老鼠,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担心,窝奴国的修行者也会闻风而至,为同胞们带来更大灾难。
窝寇灭绝人性,较之老鼠犹有过之,如果把这些野兽招来,苦难深重的同胞们手无寸铁,将会雪上加霜,陷入一场新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