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所谓的医学专家到了。
它们的交通工具,不是汽车火车,更非飞机,而是四抬大轿。
轿夫都是叶凡的同胞——人。
**名年轻的同胞,抬着16只戴着深色墨镜的肥大鼹鼠,浩浩荡荡地来到了。
这些同胞,个个神色木然,目光呆滞,变成了地地道道的老鼠的家畜,看不到一丝人的灵性,对那些鼹鼠俯首贴耳,驯服得令人伤心。
常三和叶子被赶了出去,叶凡被扒光了衣服,四肢硕鼠将他按倒在地上。这些昔日躲在地下不敢见天日的鼹鼠,神气活现地挂上听诊器,戴上手套和口袋般的口罩,围在了叶凡身边。
16只听诊器同时按在了他的胸腹,16双鼠眼同时合闭聚精会神地听,听完胸腹又听背,听完腹背听四肢,接着,16双爪子在他全身又捏又摸,连睾。丸也不放过。
折腾了个把小时,16双爪子同时收回,同时背起爪子围着叶凡走马灯般地转。转了半小时,一只鼹鼠“吱吱”叫了几声。
“1108,专家们问你,近来感觉如何?”安姆在旁充当翻译。
“时好时坏。“叶凡一边穿衣,一边信口开河:“有时,全身无力,仿佛全宇宙的星星都在我眼前飞,全身的骨头像火烧一般痛;有时,什么感觉都没有……”
鼹鼠们显然听懂了叶凡的话,“吱吱唧唧”七嘴八舌吵成了一锅粥。不多不少,正好八对八,争得不亦乐乎,各执己见相持不下,险些撕咬起来。
安姆也参加了争论,尖叫声几乎将房顶掀翻。叶凡穿好衣服,站在一边,咬着嘴唇苦着脸,心里却几乎笑破肚皮。
安姆一本正经地说:“1108,专家们的意见不统一,一半认为你已经痊愈,另一半认为你已经不可救药。这位专家说,为了服众,建议把你的肾脏摘下一颗当场解剖。唔,这个建议似乎很有道理……”
叶凡如遭雷殛魂飞天外,他还没有为老叶家传宗接代,如果被老鼠把腰子给摘了,老叶家岂不要断了香火?忙说:“不错不错,这个建议的确非常好,但不知摘下一颗肾脏以后,我是死是活?”
鼹鼠之一“吱吱”叫了几声。安姆说:“专家说,生死几率相等,各占一半。”
“很好很好,专家的结论真是太伟大、太英明、太出色了,简直是出类拔萃,无与伦比。”叶凡面带笑容夸张地赞扬:“不过,尊贵仁慈的安姆大公先生说过,鼠王陛下命令我必须活下去,完成它交给我的研究工作,万一我腿一蹬完蛋大吉,请问,我怎么完成陛下交给我的工作?”
“唔,的确可虑,不妥,不妥……”安姆连连摇头。
鼹鼠们也跟着大摇其首,其中一只口吐人言道:“是的是的,他是我们唯一的研究对象,不能冒险。”接着又争论起来。
叶凡抹了把冷汗松了口气。
终于,争论结束了,专家们仍然是八对八没有争出任何结果,恶狠狠怒目相对,相持片刻,突然转身走了。
安姆送客归来,仍然怒气冲冲火气未消。
叶凡说:“尊贵仁慈的安姆先生,专家们的最后结论是什么?”
“这个嘛,唔……”安姆支支吾吾:“我们对自己的机体结构了若指掌,而对人类的机体结构,通常不屑进行深入的研究,所以一时不能做出圆满的结论。”
“治疗方案制定了吗?”叶凡明知故问。
“没有。”
“那我该怎么办呀?”
“我非常同情你的不幸,可是,这些专家个个鼻孔朝天桀骜不驯,恕我爱莫能助。”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想办法自己救自己。”
“你懂医吗?”安姆怀疑地望着他。
“谈不上懂,常言说久病成医。我得病以后,对这两种疾病进行过研究,并且制定了几套治疗方案,可是,他们不许我冒险,强行将我塞进了休眠舱。”
“你能保证你的方案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