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宁那一脚用尽了全力。
她自重生起便日日早起跑步,锻炼身体,虽然已经过了练武的年纪,但每日的锻炼还是让她的身体变得壮实,原本纤弱的两条腿也因这锻炼变得粗壮有力。
杨子贤并不知道赵宛宁已经苏醒,脆弱的地方猛然受此暴击,顿时痛出一身冷汗,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昏花。
愤怒的杨子贤一把拽住赵宛宁的长发,狠狠地往床柱上撞。
赵宛宁挣扎着,她瞅准时机,用手中藏起来的银针一下子扎进杨子贤的右手。
“额啊———”又是一声惨叫。
杨子贤的手受了伤,便松开了赵宛宁的长发。
他彻底发了疯,他恶狠狠道:“贱人!居然敢踹老子命根子!还敢拿针扎我!”
杨子贤一边怒吼着,一边继续去抓赵宛宁。
可赵宛宁哪里是什么坐以待毙的性格,她趁杨子贤不注意,又要抬脚踹上他的脆弱处。
杨子贤似乎早有预感,侧身躲过赵宛宁的偷袭。
但他实在太疼了,刚刚也是因为愤怒至极,强撑着一口气去抓赵宛宁,不成想又被赵宛宁用银针扎了手。
那根针是莫春平日里用来纳鞋底的针,比绣花针粗了许多,赵宛宁又用了十二分力气,针已经扎进肉里。
愤怒最终支撑不了杨子贤向赵宛宁复仇,他此刻早已痛得头晕眼花,眼前的赵宛宁一个人有两个影子。
守在门口的小厮和护卫听到杨子贤的声音。
“公子这是……?”护卫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小厮跟着杨子贤好些年头了,自然知道自家主子什么德行,杨子贤有时会有些特殊癖好,不足为外人道。
“情趣,”那小厮习以为常道:“都是情趣。”
护卫见小厮如此笃定,便也不好反驳,他不放心道:“不需要进去看看吗?”
那小厮陡然翻脸,哂笑道:“要进去你自己进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那小厮用手在眼前比了比,继续道:“仔细你的眼珠子!”
那护卫被吓得一惊一乍,顿时噤声。
见眼前膀大腰圆的魁梧大汉露出一脸害怕的表情,那小厮得了趣,便换了个笑脸,幽幽道:“放心吧,若是公子需要帮忙,会叫咱们的。既然没叫,便是不需要咱们。”
“不过,里面就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生得倒是如花似玉,公子指不定正乐在其中呢,咱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那小厮却也不是空口白牙的胡说,他刚跟着杨子贤时并不知道他的习惯。
曾有一次,他也是听到杨子贤的叫声,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差点儿坏了杨子贤的好事。当时杨子贤很生气,随手拿起一个玉枕便往他身上砸,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他当场晕倒。
也幸亏他当时晕倒了,才躲过了一劫,否则,怕是会像前一个小厮一般,落个挖掉双眼的下场。
赵宛宁一直举着一个大肚花瓶,时刻准备攻击杨子贤。
杨子贤此刻也无瑕再去与她纠缠了,他强撑着一口气,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去,便爬边叫喊着:“来人!快来人!”
门外的护卫耳朵尖,先听到杨子贤喊人的声音,他不确定地问道:“我好像听到公子在叫人。”
那小厮皱着眉头,一脸无语道:“公子正办事呢,叫我们进去干嘛?”
话音刚落,他也听到了杨子贤喊人的声音,便立刻推开房门。
只见杨子贤未着寸缕,头发凌乱,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那护卫赶紧上前扶起杨子贤,他想起小厮的叮嘱,紧紧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敢看。
“冻死老子了!把你的衣裳给我!”杨子贤痛得直喘气,可他依然大声叫喊着,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那护卫闻言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裳,就往杨子贤身上裹。他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敢看,也不想看,摸索着将衣裳套在杨子贤的身上。
那护卫带着厚茧的手掌在杨子贤身上划过,带起一阵颤栗。
杨子贤气急败坏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手往哪儿摸呢!”
那小厮也在一旁帮忙,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护卫只好睁开眼睛,与眼前裸露着大半个身子的杨子贤大眼瞪小眼。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直到房门被关上,有人从外面上了锁,赵宛宁才松了一口气。
她卸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手臂因为一直举着花瓶已经酸得不行。
赵宛宁不知道她那一脚威力如何,但至少,能保证她可以顺利熬过今晚。
房门已锁,院子里布满了杨家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