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赵宛宁还未回来。
赵望舒是知道赵宛宁去寻裴越一事的,她也能看出来,这二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平心而论,赵望舒还是挺看好裴越的。当初也想过将裴越争取过来纳入麾下的念头,只是裴越的祖父是太子太傅,裴越自小与太子一同长大,他与太子走得太近,自然被划入太子赵望晋的势力范围。
因此,赵望舒对于裴越便防了一手。
赵望舒特意吩咐暗中保护赵宛宁的追风,若是在裴越那里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便立即回来禀告她。
如今过了晌午,赵宛宁还未回来,赵望舒便以为她是留在裴越那里用膳。
赵望舒一人看着桌子上的午膳,突然有些没胃口。没了赵宛宁的陪伴,她有些食不知味。
赵宛宁才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仿佛是在长公主府被压抑太久,到了外面要一次性都发泄出来。
赵望舒吃了几口,实在没胃口,便吩咐侍女撤下膳食,她回了卧室。
刚一打开门,赵望舒便敏锐地发现屋内有人!
赵望舒眸光一转,便吩咐身后的侍女:“本宫有些乏了,你们不用进屋伺候了。”
“是,大公主。”侍女们齐声应下。
“出来吧。”赵望舒关上大门,朝屋内走去。
来人语气焦急,神色紧张,连声音都带着颤抖道:“大公主,宛宁不见了!”
“什么?”赵望舒上前抓住裴越的衣领,盛气凌人道:“宛宁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裴越神色痛苦,他也不敢相信。
今日他午时前,他从外面回到小院,便被裴衷告知赵宛宁来找过他,还等了他许久。
这是赵宛宁第一次主动找裴越,他自然喜不自胜,还未来得及休息,便径直潜入青州府衙。
他先去了赵宛宁的院子,却并未发现赵宛宁的踪迹。
裴越身份敏感,白日里潜入府衙已是不利,也不敢现身去问那些侍女赵宛宁的去向,只好躲在暗处,希望能听到什么线索。
左右赵宛宁都在这青州府衙内,他多等会儿便是了。
午膳前,大公主身旁的侍女来请赵宛宁一同用膳,却听到画屏说赵宛宁出门去找裴越还未归来。
裴越心头一沉,按照裴衷的说法,赵宛宁早就回来了,可为何画屏会说她还未归来。
裴越又在府衙内寻了一遍,却未找到人。饭厅人多眼杂,他不好现身,便只好躲在这里,伺机将此事告知赵望舒。
赵望舒神思一动,立刻唤来追风。
“大公主,郡主好像失踪了。”追风带着一身肃寒进来,他眉头紧锁,跪在赵望舒身前:“追风今日再回去之时,发现郡主不在裴大人落脚的院子,便以为郡主出门游玩。”
“可属下在城中找了许久,跑遍了郡主常去的地方,都未寻得郡主的踪迹。”
“属下失职,请大公主责罚。”
闻言,赵望舒后退一步,整个人卸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赵望舒想起,今日是她不信任裴越,让追风趁机去搜了裴越的住处,带回来了一些东西,这才让赵宛宁离开了追风的视线。
她只是想着,赵宛宁贵为郡主,如今又远离京城,无人会有害她的心思,便十分安全。追风之前一直暗中保护她,也未曾发现有何安全隐患,便松懈了些。
却不成想,就这一次的疏忽,赵宛宁便失踪了。
裴越此刻心急如焚。他原本还想着他只是在府衙找不到赵宛宁,说不定她出去玩了。可追风的话,几乎是证实了赵宛宁确实失踪了。
她会去哪儿呢?
银烛被一并带回望龙山别院。杨子贤怕她回去请救兵,便关着她。她被关在别院的柴房里,身上被碗口粗的麻绳绑着,嘴里还塞了布帛。
半夜,银烛悠悠转醒。她几乎是被冻醒的。山间夜里极冷,柴房又无棉被,她直接躺在一堆枯稻草上。
银烛一睁眼,眼前一片漆黑。她在黑暗中挣了挣手臂,发现自己手脚皆被绑住,嘴也被封住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被绑架了,银烛心里一阵后怕。她心底暗暗焦急,也不知道郡主如何?是不是也被绑在哪里?
她今日忽然被人捂住口鼻,然后就陷入一片黑暗,在醒来,便被绑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半晌后,银烛终于适应了这片黑暗。模模糊糊中,她看出这里是一间柴房。
银烛顾不得寒冷,她在地上蠕动着身体,努力靠近光亮。
她得想办法出去,赶紧找到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