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宁被裴越好好的护在怀中,倒是没有受伤。刚刚要摔倒的时候,她是有些害怕的,以为自己这一世也要死在摘星楼。还好有裴越拉住了她,虽然最后他们两个还是摔下来了,但有裴越护着,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赵宛宁一抬眼便看到了裴越的手背。
裴越的手修长有力,指节突出,一看就是一双读书人的手。只是此刻,裴越的右手手背上出现了两个伤口,伤口看起来不深,但一直在流血。
“你没事就好。”裴越说着,便将手指往袖子里缩了缩。他不想让赵宛宁看到他受伤的模样,惹她担心。
鲜红的血便沾在了那月白色的衣袖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的手受伤了。”赵宛宁拉起裴越藏在衣袖底下的手,那伤口一直在流血,看起来有些狰狞。
赵宛宁赶紧用自己的手帕包住裴越的伤口,“楼下放的有金创药,我带你去找找吧。”
情急之下,赵宛宁一直拉着裴越那只受伤的右手往前走。
裴越也没有提醒她,他实在贪恋赵宛宁的温度,任由赵宛宁拉着他的右手往前走。
伤口很痛,但他却甘之如饴。
赵宛宁在三楼找到了一个医药箱。她以前喜欢在摘星楼里四处乱窜,有一次不小心磕到了膝盖,流了许多血。后来长公主担心她在摘星楼中受伤,便特意吩咐下人在摘星楼里配好跌打损伤的药。
两人顺势坐在地上。
赵宛宁这才发现她居然一直拉着裴越受伤的右手。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松开了裴越的手。
“这、这里有些止血药我先给你敷上吧。”赵宛宁有些语无伦次道。她将手帕解开,然后拿出止血的药粉给裴越敷上:“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赵宛宁说着便将止血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在裴越的伤口上。
“嘶——”裴越不小心惊呼出声。直到此刻,他才觉得右手的手背确实有些疼。
见裴越皱着眉头,赵宛宁心生愧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
不等赵宛宁继续往下说,裴越便打断了她:“郡主此话怎讲?若是按您这样说的话,那在下才是对不起郡主。若不是在下主动说想来摘星楼看看,郡主您也不会摔下楼梯。是在下的错。”
“我很庆幸受伤的是我,而不是你。”
裴越说话的时候一直温柔地注视着赵宛宁的眼睛,赵宛宁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的有些羞涩,只好低下头:“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裴越看着赵宛宁认真给他包扎伤口的侧脸,轻轻地笑了。
“好。”
赵宛宁原本是想让裴越跟着她一起寻找那个设计图,经此一役,赵宛宁也不好让裴越带伤陪她寻找,便道:“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给你寻那个设计图。”
“我陪你吧。”裴越脱口而出。
赵宛宁冲着他笑了笑:“没关系,反正你也不知道在哪里放着。我自己来就行。”
赵宛宁让他坐着休息,可裴越哪里是能坐着看赵宛宁干活的人。
赵宛宁躬身在字画中翻找,裴越也没有闲着。他跟在赵宛宁的身后,将赵宛宁翻乱的字画一一整理,让这些字画也能恢复如初。
赵宛宁将那些字画一卷一卷地打开查看,然后又一一合上。
裴越整理到其中一幅画卷的时候,发现那个画上的落款是“宛宁”二字。他忍不住打开,想看看赵宛宁幼时的画作。
那也许是几只小鸭子,裴越看不太出来。看得出来那画技很生涩,笔触也很僵硬,上面甚至还有两大团不知所云的黑色墨点,可能是赵宛宁作画的时候不小心滴上去的。
整个画作透露着一幅童趣。
裴越与赵宛宁成亲之后,并未见过她画画。裴越自己画画时,赵宛宁曾看过,说他画的好,那时裴越以为赵宛宁并不喜欢画画。没想到这摘星楼中还有赵宛宁的墨宝。
赵宛宁一回头就看见裴越敞开一幅画卷,嘴角含笑。她定睛一看,那幅画卷并不是什么名人字画,而是她幼时画的鸳鸯戏水。没想到她的画居然会混在这些字画中,还被裴越看到了。
“你不准看!”赵宛宁赶紧上前夺过那幅画卷。双手卷吧卷吧草草将画揉起来,赶紧把它扔到角落。
裴越看着赵宛宁气呼呼的侧脸,有些忍不住笑出来:“为何我不准看?”
“就是不准看。”赵宛宁咕哝两句,随即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在笑我?”
“在下不敢。”
“你就是!就是在笑我。”
“郡主饶命,在下真的不敢。”
“我不管,你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
裴越努力克制住自己,压下自己的嘴角,点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