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宛宁带着身体已经恢复的银烛出府,去当铺赎回那块玉佩。
先前银烛去当铺的时候,当铺伙计说那块玉佩被他们老板拿去送人了,她不得已回去寻找赵宛宁。却不想碰到若梦,还被若梦发现她身上的银票。这才有了被诬陷那事。
如今银烛身体已好,赵宛宁便带着她来赎玉佩。
那当铺本是太子赵望晋私下建立的一个情报搜集点。上次让赵宛宁歪打正着,当了那块太子丢失已久的双鱼玉佩,当铺老板便已经交还给太子了。后来银烛要来赎,回他们自然无法兑现。
银烛离开之后,他们也去禀告了太子殿下。令人费解的是,太子殿下又将玉佩送回当铺,并告知老板,若是银烛上门那便让她赎回吧。
只是时隔好几日,银珠也没再出现。赵望晋以为出了什么变故,便找机会来了当铺。
正好碰上带着银烛一起前来赎玉佩的赵宛宁。
赵宛宁一眼就认出了乔装打扮的太子赵望晋。只是赵望晋装作没有认出她的样子,她便以为赵望晋是真的没有认出她来。也是,虽然她与赵望晋幼时曾在一起玩耍,但自从赵望晋入主东宫之后,他们便无甚交集。
赵宛宁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她来早一步,已经将玉佩赎回并收进袖中。否则,若是太子殿下认出那块玉佩,知道自己当了他的玉佩,恐怕会心生芥蒂。
虽然赵宛宁很想抱紧太子殿下这条大腿,但显然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她只好带着银烛先行离开当铺。
正当她转身离开当铺的时候,赵望晋突然叫住了她:“姑娘,你我投缘。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宛宁暗自腹诽,太子殿下这是打算与她相认吗?不管怎样,若是太子殿下主动与她相认,那应该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于是赵宛宁点点头:“自然可以。”
“姑娘请随我来。”赵望晋虚虚行了个礼。
赵宛宁也没有矫情,直接跟在他身后。
当铺的斜对街有一家酒肆,赵望晋经常会去那里。
二楼临街的厢房。
两人一进厢房,赵宛宁便主动朝赵望晋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赵望晋虚扶一下:“吾还以为你没有认出吾呢,宛宁妹妹。”
赵宛宁缓缓道:“我看太子殿下似乎没有认出我的样子,便以为太子殿下您是微服出巡,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便没有与太子殿下打招呼,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赵望晋朗声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你也别再叫我太子殿下了,我是你的哥哥。”
赵宛宁正想跟他打好关系,便打蛇棍上:“望晋哥哥,好久不见。”
赵望晋引她在窗前八仙桌坐下,抬手给她斟茶:“确实许久未见。上一次我们见面还是……”
赵望晋突然想不起上一次他是什么时候见到赵宛宁的。
赵宛宁体贴地接话:“是去岁除夕,宫宴上。”
赵望晋的脑海里似乎有了些画面,他有些尴尬的说:“确是如此。”
赵宛宁微微一笑:“望晋哥哥贵为储君,要打理政事,为圣上分忧解难。自然记不得这些琐事。”
赵望晋摇摇头:“倒也不是记不得琐事。”只是确实记不得与你的相处。
后面这句话显得有些暧昧,赵望晋自然没有说出来。
两人便如许久未见的表兄妹一般说些家常。
赵望晋是想趁此机会多多了解一下赵宛宁,毕竟赵宛宁是镇北侯的女儿,若是能够通过她去拉拢镇北侯,今后也会多一份助力。
赵宛宁是想着与赵望晋拉近关系,日后若是大公主......她也可以凭借与赵望晋的关系留下一条性命。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这样坐在一起吃了顿便饭。
夜晚,赵宛宁又做梦了。
这次她回到了小时候。幼时长公主经常带她去太后宫中,与同龄的皇子公主一同玩耍。
那时长公主与驸马夫妻恩爱,鸳鸯交颈。赵宛宁也还只是一个被长公主与驸马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那是赵宛宁的爷爷前镇北侯尚在,镇北侯手握重权,他麾下的齐家军比现在要多得多。
赵宛宁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
那时的赵望晋还没有被封为太子。他上头上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前任太子赵望瑜,自小聪慧过人,过目不忘,而他赵望晋只是一个生活在太子阴影下的人,因此他性格也有些木讷。其他的皇子公主一是畏惧皇后娘娘和太子的威名,不好与他起冲突争执。二是不喜欢他的性格。因此总是暗中排挤他。
也只有心思单纯性格爽朗的赵宛宁愿意跟赵望晋一起玩。
春日的某一天。
孩子们聚在一起,在御花园放风筝。
赵宛宁的风筝是祖父镇北侯亲手给她扎的。那是一只漂亮的白鹤,用朱砂绘就的额头,通体雪白的身体,墨色的利爪,看起来仙气飘飘。
把其他人的蝴蝶花草风筝都比了下去。
赵宛宁不会放风筝。镇北侯便手把手的教她。那白鹤乘风而起,很快变成了几个孩子中飞得最高的风筝。
一旁的赵望晋看得眼馋。
彼时,皇后娘娘的心思全都放在前太子的身上。这个时间前太子正在御书房听课,皇后娘娘怕他饿着便亲自煮了鸡汤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