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同盟。若是你有任何关于未来的线索,都可以跟我说。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
赵宛宁笑了:“有大公主这句话,我便安心了。既是同盟,我如今手头紧张,不若大公主先给我取些银子花花。”
“你要多少?”
赵宛宁歪着头,神色如同孩童一般单纯天真:“先给我一万两吧。若是不够,我会再来问你取的。”
“要银票。”
大公主眉头都没皱一下:“稍后我让人带你去账房取。”
赵宛宁粲然一笑:“大公主豪爽。你我结盟,我为你提供有关未来的一切我能知道的事情。作为交换,你便为我提供需要的银钱和必要的保护。待你的大业完成之后,我希望你能送我们主仆三人离开京城。”
“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往外说的。但我也不希望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大公主点点头,她明白赵宛宁的意思,便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
那玉佩雕刻的是一只展翅的凤凰,背后刻着一个“舒”字。这是皇子皇女出生以后,圣上特意请大师刻下的玉佩,代表着他们各自的身份。
“这个便当做是信物。”
赵宛宁看都不看,便收进袖中。然后取下自己腰间的香囊:“宛宁没有值钱的东西,便以这个香囊作为信物吧,希望大公主不要不介意。”
大公主收下了:“我相信你。”
赵宛宁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腹诽:有何不敢相信的呢?大公主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而她赵宛宁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废物郡主。单从身份上来说,她就落了大公主下风。大公主想杀死她,就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
今日与大公主的密谈赵宛宁谁都没说。萧鸿祎问起时,她也只说是谈些皇室秘闻。
萧鸿祎最不愿意掺和进这些皇室之间的勾勾绕绕,便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三人甚至坐在一起用了晚膳。
席间,三人推杯换盏。
大公主酒量深不见底,萧鸿祎自小长在军营,烧刀子能当水喝。唯有赵宛宁,她虽然贪杯,但酒量不行,没喝几杯便醉了。
可她却喝的最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赵宛宁直接拿着酒壶对着喝。她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举着酒壶与萧鸿祎碰杯。
萧鸿祎只当她是在长公主府受了委屈想喝酒发泄,便任由她喝:“你说的对。就是要喝,就是要唱歌!”
“我给你唱一下北境的民歌吧。”
“月亮弯弯,寒风萧萧,我的娘亲,我要归家。”
萧鸿祎五音不全,一开口全都变了调。
喝醉了的赵宛宁却浑然不觉,甚至放下酒壶,为她拍手叫好:“我的娘亲,我要归家。”
萧鸿祎顿觉自己捅了篓子。赵宛宁今日从府中走到朱雀大街她开的书铺,她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大公主在长公主府安排了人手。那人传来消息说,长公主对赵宛宁态度大变,府中的下人也随之改变。赵宛宁出府没有马车,只能步行。大公主收到消息,便派府中的马车去前去接应赵宛宁。
她知道赵宛宁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没有孩子不希望得到父母的关爱。但是赵宛宁却没有,她明明父亲母亲健在,却一个醉心于功名利禄,一个放着亲生女儿不管偏爱别人家的孩子。
萧鸿祎伸手抱住了赵宛宁:“宛宁你别回长公主府了,跟我回家吧。我奶奶肯定喜欢你,还有我爹娘兄长。你跟我回去,我们一起回幽州,我教你骑马射箭。爹爹上山给我们打猎,娘亲给我们做烤肉,还有我兄长,他虽然总欺负我,但也会去山上摘野果子。你知道吗?北方的大枣可甜了。”
不知道赵宛宁有没有听到,她闭着眼睛,没了声音,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候在一旁的银烛和画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状,端坐在主位的大公主开口道:“宛宁怕是已经喝醉了,今晚便宿在大公主府吧。你也留下。”
萧鸿祎点点头:“没想到宛宁酒量这么差。不过她酒品还挺好的,睡着了也不哭不闹。比我兄长好多了,他喝酒了之后跟个神经病似的去厨房里劈柴,拿个斧头到处乱晃,像个疯子一样。吓死人了。”
大公主没有像平常一样打趣她。萧鸿祎总觉得今日她与赵宛宁的谈话或许有些沉重。
银烛和画屏还在商量要不要回去跟长公主通报一声。
“你们两个就留下服侍宛宁吧。”大公主说道:“长公主府我会派人去说的。”
“谢谢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