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如今对她的态度骤变,不仅不像以前一般对她百依百顺,反而还冲她生气,当着下人的面打她的脸。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待查出问题所在,再行从长计议。
一旁候着的若梦已经将那个铁碗捡起来并倒满了茶水。赵宸安拿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茶水,接过铁碗放在头顶,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结束了一天学习,赵宸安强忍着情绪,勉强挤出一张笑脸,恭敬地送郑嬷嬷离开:“宸安谢过郑嬷嬷。”
人刚一走,她瞬间拉下脸,将屋中的摆设砸了个粉碎。若梦候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自己引火烧身。
赵宸安发泄够了,便去洗漱换衣。
她让若梦在浴桶里放了两大篮玫瑰花瓣,反复地用皂角清洗她的秀发。那铁观音的味道却怎么也清洗不掉,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尖,似在提醒她今日所吃的苦。
赵宸安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走到权力顶端,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将今日欺压我的这些人统统踩在脚下。
一想到明日还要继续被郑嬷嬷那个老虔婆教规矩,赵宸安便觉得痛苦。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长公主突然就变成这样。
趁着身边四下无人,赵宸安偷偷地放飞了一只鸽子,那鸽子的爪子上系着一小节竹筒,带着赵宸安的求救飞出了长公主府。
深夜。
赵宸安床前的窗户被敲了三下。
赵宸安欣喜的下床打开窗子,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
窗外站着一个身着黑白相间道袍的男子,他的脸隐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映照着清冷的月光,看起来有些诡异。
“张道长,您终于来了。”赵宸安见到救星十分欣喜:“您快救救我罢!”
“符咒是失效了吗?为什么长公主对我的态度突然变了?”
这个张道长便是白日里在灵山寺前要给赵宛宁卜卦的那个道士。
昨日他接到了赵宸安的飞鸽传书,得知长公主对她态度有变,他便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符咒出了问题。虽然他自信他下的咒术无人可解,可还是忍不住跟踪赵宛宁去了灵山寺,并想借机接近赵宛宁,查看她身上的符咒是否安好。可惜被赵宛宁拒绝了。
他下的咒术若是不能直接接触到被下咒之人,便不能查看咒术的详细情况。他从赵宛宁面相上来看,那咒术并未失效。
那张道长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甚在意。他下的咒毕竟是禁术,根据术法所记载,中咒之人偶尔出现些小问题也无伤大雅,不会影响最终的效果即可。
今日他又接到了赵宸安的飞鸽传书。
为了防止自己与赵宸安的关系暴露,他并不希望赵宸安经常与他传递消息。可是这个蠢丫头却连着两天给他飞鸽传书,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
实在放心不下的张道长这才深夜来访。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你连着两天给我飞鸽传书?”
赵宸安赶紧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张道长叙述了一遍。当然,在她的叙述里,她把赵宛宁和长公主形容的十分恶毒。却简单的略过了自己所做之事,包括她人前失礼,导致长公主请了一个厉害的嬷嬷来教她礼仪规矩。
“废物!”张道长语带嫌弃,“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赵宸安被他骂也不敢还口,只得乖乖听着。
待张道长说完之后,赵宸安才敢开口,语气卑微:“天师,我也不想如此麻烦您,可我实在过不下去了,还请您救救我。”
那张道长掐指算了算,然后开口道:“我今日来之前已经去检查了赵宛宁身上的咒术,方才又去看了长公主身上的咒术,咒术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或许是你感觉有误。”
“怎么可能?”赵宸安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觉察出话中的不敬之意,又赶紧卑微说道:“长公主从未对我有过如此冷漠的语气。昨日也是当着外人的和赵宛宁的面直接训斥我,今日还请了一个极为凶悍的嬷嬷折磨我。”
“绝对不会是我感觉有误。”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是我的咒术有问题?”张道长闲闲道。
“不敢不敢。”赵宸安赶紧解释:“可是这个嬷嬷实在太严厉了,我不想受她的折磨。”
“而且,长公主近日对赵宛宁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那道士思考了片刻,复又开口:“若是有机会,你想办法取来赵宛宁的头发,若是能取来她的血就更好。我再给她多加一个咒术,将她身上的运气全部夺了。”
达到目的的赵宸安连忙道谢:“宸安谢谢张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