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那日,韩南星陪着韩玉成早早地去了贡院外排队,这一去就要待上九天。
愉王妃在外面难免牵挂不已。
她这样不信佛道之人,这几天竟也带着楚思卿到寺庙和道观里烧香,想保佑弟弟科举顺利。
楚思卿忍不住在心里打趣母亲:【母妃,从前你说来寺庙和道观主要是为了赏景,烧香只是顺便,怎么如今也求神拜佛起来?】
愉王妃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女儿道:“思卿,你大舅舅在贡院里考试,我有点儿担心,又做不了什么,只得来求个心安了。”
楚思卿偷笑道:【母妃,原来轮到亲人的时候,你的理智也不坚定了!哈哈!】
愉王妃道:“都是人之常情啊。你看,陛下从前打击民间骗术,可也未曾取缔正规的道观和寺庙。”
她看着菩萨,对女儿道:“就是因为有些时候,我们需要一个寄托而已。”
九天之后,会试才结束,贡院再次开启的时侯,愉王妃就带着女儿和韩南星,在外面等着韩玉成出来。
贡院外面围满了和他们一样的人,都在等待考生出来。
随着一声锣响,贡院沉重的大门自里面打开,无数期盼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
先出来的是考官们,后面才是参加春闱的举子们。
楚思卿坐在二舅舅肩头,眼尖地看见了大舅舅。
她“啊啊”了几声,伸出小胖手,指着一个方向。
愉王妃和韩南星看过去,就看到了面色憔悴的韩玉成。
韩玉成看着等在自己的姐姐、外甥女和弟弟,不由地会心一笑。
待人走近了,愉王妃看见大弟弟眼下有几分青黑,不由地心疼道:“玉成,你辛苦了。”
韩玉成笑道:“姐姐,我觉得还好,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
韩南星驮着楚思卿,把鼻子凑到大哥身上一闻,立马怪叫道:“大哥,你味儿都馊了!”
说着,他立马对肩膀上的小外甥女道:“思卿,你还想要大舅舅抱你吗,他身上可是臭臭的哦!”
楚思卿立马向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二舅舅实在太坏了!】
看着弟弟搞怪的模样,韩玉成顿时哭笑不得,连考试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
愉王妃也笑道:“南星,怎么能这样说你大哥,真是个促狭鬼!”
几人说说笑笑地回到了宁远伯府。
宁远伯摸了一把胡子,问儿子:“玉成,这回考得如何?”
韩玉成道:“父亲,儿子觉得尚可。”
韩南星大大咧咧地说:“大哥是谦虚呢,说是尚可肯定就是有把握啦!”
王氏道:“玉成学业一直很好,这回咱家怕是要出一个状元了!”
愉王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玉成年少,母亲不要捧杀才好。”
王氏还想辩白几句,宁远伯已经瞪了他一眼:“休得多嘴!”
王氏只得闭嘴了,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愉王妃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和父亲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