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奇,"我说,我的声音像一个冷静的陌生人。
米奇看着后视镜,他显得很惊讶,好像我把他从白日梦中叫醒了,"先生?"
"我需要你把我送到我妈妈那里。"
他好奇地扬了扬眉毛,然后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你想先给家里打个电话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在同一个高速公路交叉路口下车,我从那里指路。"
我向米奇挥了挥手,看着他离开了车道。当时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伤害,尽管在去当地急诊室确诊断断了几根肋骨之前,我花了几天的时间,但我知道我受伤了。也许我应该直接去医院,甚至直接回家找妻儿,但是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反而把我带到了母亲的家里。
天已经黑了,房子里似乎一片寂静。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我感到恶心,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鼓起勇气走向前门,恐惧如同血液中的毒药。当我伸手去拿门把手时,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门开了,发出沉重的吱吱声。
我母亲在厨房里搅拌着一杯茶,灯光暗了下来。她看到我显得很惊讶。我好几个月没去过她家了。我站在那里凝视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如此害怕。
"天啊,你看起来糟透了。你还好吗?你在这儿干什么?"她停了下来。她的嘴张开了,"飞机......"
我说不出话来,我不能哭ーー我羞于说出来,但是我不能在她面前哭。最后我点了点头。"死了,他们死了,它......"我停下来喘了口气,突然胸口一阵剧痛。
"飞机掉下来了,"她低声说,结束了我的话,她把一只手放在工作台上,靠在那儿一会儿。
"我...我需要见你。"我停顿了一下,我有些话要对她说,一些早该说的话,"我爱你。你知道的,不是吗?"
她微笑着,掩饰着我给她带来的创伤带来的痛苦。她放下茶,把胳膊伸给我,"我当然愿意,"她说,我不得不弯下腰来融入她的怀抱。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困扰我们关系的恶魔一下子离开了我。我开始抽泣,她像我小时候一样摇着我。我失重了,这是我从小到大最接近母亲的一次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你现在来了,"她温柔地说。
最后我让她走了,我们把茶端进了客厅。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她看起来有多紧张。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我今天身体一点也不好。"
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从我的脊背上掠过。
"儿子?"
我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我呆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了。"我没事。这真是令人震惊的一天。我不是我自己。"
她点点头,"我无法想象ーー我希望你当时听我的话。"她停顿了一下,"关于他的来访,我从未对你撒过谎。"
我感到一阵愤怒,我想对她尖叫,因为她让我经历了一场折磨,这场折磨腐蚀了我的信仰体系,从小就折磨着我。我想称她的警告为侥幸,我想质疑她的应对策略。但是飞机失事给了我恐惧,给了我新的视角。我再也不能对任何事情置之不理。在那个阶段,我没有接近我自己的任何真正的信仰,但不同的是,我不想冒险谴责任何事情。我意识到我失去的太多了。
我软化了立场,"我很高兴你昨天打电话来,我们应该谈谈,谈谈所有的事。这可能会有所帮助。"
她笑了,当我写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因为在那珍贵的一瞬间,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鸿沟已经消失了,我感到很平静。我喝了一口茶。我又看了看,母亲一动不动地坐在扶手椅上,她的头轻轻地歪向一边,好像在睡觉。
"妈妈?"
没有回答,没有动静,她没有呼吸了。
我尖叫起来,杯子从我手中掉了下来,滚烫的液体溅到了我的鞋子上,瓷器碎成了碎片。我冲向她,抱着她,无可救药地迷路了,她的皮肤感觉奇怪,温暖,但是明白无误地死了,就像她的人类本质已经消失了。我跪倒在地,哭了好几个小时。
我的一部分和她一起死去了,直到今天,我的内心仍然有一个空洞。它现在变小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缩小,可能充满了八年来发生的更快乐的事情。尽管如此,它还是存在的,而且偶尔会被撕开。失去让我在这个世界和所有的邪恶面前变得脆弱。
那时我就知道绿人的第四次来访不是为了提醒她我的航班。
但归根结底,这段记忆并非毫无希望。女儿问我关于天堂的事,并且联想到信仰。如果没有母亲的帮助,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站起来,因为我不知道绿人不仅仅是一种应对策略。
我清理了一下眼睛,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就像你打开电视机前的那一刻,空气中充满了静电的嗡嗡声。我打了个哆嗦,胳膊上的毛也开始抖动。母亲椅子后面的木兰色墙纸似乎在发光,我目瞪口呆。
在我母亲去世后的这些年里,我一直在私下里质疑自己,但在我心里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知道我生命中接下来的几分钟就像之前或之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任何事情一样真实。也许读了这篇文章,你会觉得这是一种震惊或者痛苦,或者只是我对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的一种理解。谁知道呢,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我坚信我要描述的就是事实。
这是一种光环,我敢肯定,是那种敏感的灵魂声称在人身上看到的东西。它不像我所熟悉的任何颜色,但是如果我必须把它归类的话,我会说它最接近绿色,那种你会联想到天堂的海绿色。刚开始,它只是在我母亲的头顶上方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漂浮到房间**,离我坐的地方只有几英尺远,张着大嘴巴。
绿光颤抖着,然后拉伸,迅速膨胀,直到和一个人差不多大小。我停止了哭泣,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光环形成了,一个女人的形状。她向前走了一步,我认出了她的眼睛,她的微笑。
这不是绿人,是我母亲。
当我的曾祖父为她回来时,她也为我回来了,她微笑着伸出双臂。房间的其余部分都是阴影,我常常怀疑自己是否在那些时刻的其他地方,就像我被带到了现实的某个口袋里,也许是通往天堂的入口。
母亲最后一次抱着我,我感到无法形容的温暖。我想知道这是否就是回到**的感觉,不可思议的安全。所有的痛苦立刻离开了我,我们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我无法定义。可能是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我感觉像是一个吻,然后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我打了个寒战,打开门,突然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母亲再次一动不动地躺在椅子上。
我伸手去拿电话,打了个电话。
现在我回到了结尾,我开始写作的地方,我看到的颜色是蓝色,不是绿色。
我在雨中迷失了方向,直到汉娜来找我,就像医护人员带走我母亲一样无助。我很困惑,我的理性思维支离破碎。我现在相信,母亲回来帮助我度过了最糟糕的时光,修复了我,给了我在失去父亲之后缺失的东西ーー一些希望。
我喝完了剩下的冷咖啡,整理了一下报纸,把女儿的成绩单放在上面,然后我确保我的手机充电了,为明天早上做好了准备。我感觉轻松多了。
我想我会把这个读回去,然后上床睡觉。我会滑到汉娜旁边,抱着她,耐心地等待早晨的到来。当世界苏醒的时候,我会告诉我的女儿,我相信的不是绿人,因为她不需要这种知识的负担,而是人类的精神,一个将我们从地球上的任何其他生物中分离出来的神。我现在相信,即使在她死后,我也会一直在她身边。这给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安慰,因为我相信我会照顾她,保护她,就像我的曾祖父为我的母亲做的那样,然后就像我的母亲为我做的那样。经验,所有的**,低谷和中间的点点滴滴,帮助我理解,有时我的家庭是我害怕的原因,但总是,在这之上,他们是我的目标。这就是绿人所代表的。有一段时间我很害怕他,害怕相信一些不容易用我从出生就沉浸在其中的文化来解释的东西。但是我不应该害怕,他是爱,是一个家庭在危机时刻团结在一起的爱。
明天我要和女儿谈谈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