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饭店,郭其添跌打,昌吉葯行,李典髪聽,太和佛具,仃湘茶行...
嗯,还有十几个牌匾上的繁体字方方正正,像雾像雨又像风,他一个码农竟然完全不认识。
兀地,一阵香气飘过鼻尖,令江嘉豪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侧头望去,就看到街边,一个商贩推着小推车,正在售卖鱼丸。
“好香。”
江嘉豪翻找着快要碎成条条的牛仔裤,还别说,真找出来几枚硬币,和一枚金戒指?
“这戒指,巢,不是我和前妻的订婚戒指吗?怎么也穿越过来了?”
江嘉豪将金戒指戴在手上,眼角多了一抹伤感,走向商贩。
“大佬,鱼丸一毛钱一颗。”
商贩见江嘉豪凑了过来,露出一丝畏惧的笑容,点头哈腰的,两颗被牙质子垢住的大龅牙特别晃眼。
江嘉豪数了数手里的硬币,一块三,全丢给商贩,换了两串咖喱鱼丸咀嚼着。
真特么香,这才是真鱼丸,后世的合成鱼丸跟这一比,简直就是垃圾!
“警察来了,快跑啊!”
江嘉豪沉溺于咖喱鱼丸的美味中无法自拔,就看到身边的商贩,像是见到了太奶奶一样,推着鱼丸车狂奔。
不止他一个,街边但凡摆摊的小贩,全都慌不择路地逃窜。
这时,一辆方块警车停在了路边,下来几名戴帽子的警察,呼喝着收规费。
一名配枪便条看见了江嘉豪,皱眉走了过来,满脸嫌弃地呵斥道:“大圈仔,行街纸呢!”
“呃。”
江嘉豪眨了眨眼,眼前的便条刑警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不着调的上线,江智涛。
本能的,江嘉豪将手里的鱼丸递给他一串,瞥了瞥四周,低声道。
“大佬别开玩笑了,我有没有行街纸,你还不清楚吗?”
“明晚八点,老地方见。”
“大圈仔,行街纸是你居住香江的凭证,要妥善保存,听见没有。”
瞥得无人注意自己,江智涛一声低语,一声怒喝,提了提裤腰带,转头就走。
江嘉豪挠了挠后脑勺,检查了身上的伤势,瞥了瞥身后的厕巷,回归老牌楼。
老排楼是猪笼的特色,每个排楼都是凹字形,一排连着一栋。
中间能供人穿梭的空档很少,且住户相当密集。
据说整个猪笼,一共只有四根电线,八根水管,还是各大社团从其他区偷过来的。
想从社团的手里用电和水,那水费和电费比“嗨罗音”还要贵上三四倍,停电停水是常事。
半个小时后,居住的排楼遥遥在望。
一群男女老少拎着水桶,正在楼前的水龙头旁,排队等着接水,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有半大小子脱得光溜溜,无视身边接水的邻居,自顾自用水龙头清洗身体,冰得直打哆嗦。
水龙头不远处,几个妙龄少女,旁若无人地掀起了裙子,蹲在路边小解。
江嘉豪只是随意地一瞥,就可以瞥见大片的雪白,很养眼。
靠近排楼,给人的第一感觉不是脏乱差,而是臭,特别的臭。
路上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粪便和尿液,混合着各种污水,苍蝇乱飞,耗子乱窜。
江嘉豪捂着鼻子,踮着脚尖,从几名少女的身边路过。
侧着身避让搬运麻袋的工人,躲开拎着水桶的老婆婆,又给推着轱辘车的商贩让了路,总算是靠近了楼梯。
这还没登楼梯呢,就感到头顶杀气凛然。
一抬头,就看到包租婆趿着人字拖,瞪着牛眼珠子,叼着香烟,掐着腰,对他怒目而视。
“死扑街,什么时候交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