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王女官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竟不知该安排什么罪名了,嘴里竟敢了半天最后也只说一句造谣挑拨是非,引起恐慌的罪。
夏露丝毫不惧跪在了云瓷跟前,云瓷却道:“夏露不过是维护本宫几句,并未说明是谁,怎么到了王女官这就犯罪了,既如此,那刘贵人指名道姓的以下犯上污蔑本宫,还有这四个宫女,以及……”
云瓷的手指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周太后的脸上。
“又该以什么规矩治罪?”
王女官腿一软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求娘娘开恩。”
“罢了,看在你是太后身边伺候的份上,本宫也不计较了,毕竟这里是坤和宫,不是本宫撒野的地方。”云瓷原封不动地将刚才的话全都还了回去
。
周太后闭了闭眼,和她想的一样,云瓷是个刺儿头不好相处,从前的温柔恭顺全都是装模作样。
这样的人留在后宫,只会给自己添堵。
“王女官失言,掌嘴!”周太后沉声道。
王女官二话不说抬手左右开弓,丝毫没有手软,不一会儿脸颊已经是红肿了。
云瓷也未叫停。
周太后就这么默默看着,和云瓷比起了耐心,云瓷佯装没看见,反正不是她身边的人,她才不会心疼呢。
最终还是王女官自己熬不住了,跪在地上求饶,周太后才顺势道:“日后就长长记性,别乱说话。”
王女官顶着一张猪头脸含糊不清地应了。
这时云瓷的视线落在了刘贵人身上,吓得刘贵人浑身一哆嗦,云瓷道:“秦贵人被人陷害差点丢了命,今日又在这么多朝廷命妇面前丢了脸,不知太后打算如何还给秦贵人一个公道?”
周太后揉了揉眉心,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说:“你既是后宫之主,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置吧,哀家身子不适,都退下吧。”
“是。”
云瓷抬手就将所有人移步去了凤栖宫,她坐在主位上,一个眼神示意便叫人先拿四个宫女开刀。
“背叛主子按律该如何?”云瓷看向圆心。
圆心道:“回娘娘话,掌嘴五十又或是罚去慎刑司审问,再将人贬去浣衣局。”
“那就让慎刑司的人过来一趟吧。”
话落,四个宫女惊恐瞪大眼,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呜呜咽咽,捆绑的身子只能做出朝拜的动作。
云瓷也不予理会,当众抬了秦贵人的位份,成了贵嫔。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秦贵嫔满脸通红感激涕零地谢恩,经过了一次较量,秦贵嫔深知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个善茬,绝不能轻易得罪。
很快慎刑司的人来了,按照规矩当众对四个人动了刑,刘贵人则是被两个宫女给按住,强行观刑。
巴掌声不断。
其中一个人的脸很快就被打烂了,满嘴的血,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嘴竟吐出好几颗牙来。
一起观刑的不止是刘贵人,还有其他朝廷命妇。
“娘娘,这会不会太血腥了?”有人看不过去了:“您毕竟才成婚,就见了血,是不是不太吉利?”
云瓷莞尔一笑:“本宫从不忌讳这些。”
那人语噎,讪讪不敢再言语。
“娘娘,死了一个。”行刑的人说。
云瓷淡淡嗯了一声:“继续查,查一查她们的家人和亲戚,可有关联。”
“娘娘不是要审问幕后指使者吗?”秦贵嫔不解,可云瓷压根就不给对方开口解释的机会。
“这些人即便说了也未必可信,倒不如杀鸡儆猴,一会儿自然会有人吐出实情来。”云瓷的视线落在了刘贵人身上。
刘贵人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有些凉飕飕的,只恨不得赶紧晕过去。
半个时辰内,凤栖宫打死了四个宫女。
云瓷慢悠悠地走到了刘贵人身边,指尖抬起她的下颌:“说说吧,为何要陷害秦贵嫔栽赃给本宫?”
“娘娘……”刘贵人说话都是带着颤音的,望着脸色冷厉的云瓷,想起昨儿晚上明艳动人,高贵大方的皇后娘娘,明明是个极好说话的人,怎么才一夜就变样了?
“别跟本宫说误会或者是不知情,你若早点开口,本宫可饶你一命,不再追究,你若执意不肯说,那本宫只能送你去慎刑司了,你若敢自戕,按宫规倒霉的就是刘家了。”
云瓷脸上的笑意柔柔的,就像是三月的暖风般惬意十足,可在刘贵人眼里却和厉鬼索命般吓人。
刘贵人紧咬着牙不肯说。
“带下去吧。”云瓷没了耐心。
“娘娘!”刘贵人慌了,抬手抱住了云瓷的膝盖:“是慕贤妃指使的,臣妾也是被迫无奈,求娘娘开恩。”
“慕贤妃?”所有人都惊讶了。
云瓷挑眉:“你可知胡乱攀咬又是什么罪名?”
“臣妾并未胡说,就是慕贤妃指使的。”刘贵人梗着脖子一口咬定就是慕贤妃,她看向了秦贵嫔:“慕贤妃还是贵人时,便被你欺辱过,这笔账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借机要除掉你。”
秦贵嫔也是满脸不相信,她当初虽嫉妒过慕贤妃有孕,可慕贤妃却是个冷淡至极的性子,不论她如何挑衅都无动于衷。
后来秦贵嫔觉得没意思,也就不理会慕贤妃了,再后来慕贤妃没了孩子,秦贵嫔跑过去奚落一番对方也未曾追究。
所以,秦贵嫔觉得慕贤妃根本没有动机。
反而是坤和宫那位……
“是真是假,带下去审一审就知道了。”云瓷抬手让人将刘贵人堵住了嘴带下去。
随后她转过身重新坐在凤椅上。
诸位夫人才恍过神对着云瓷叩拜:“臣妇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瓷抬手:“起来吧,赐座。”
折腾一早上都已经临近中午了,云瓷吩咐人备上了茶水点心,看样子是不轻易打算让这些人离开了。
无奈,这些夫人只能硬着头皮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