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

半晌后，沈厌声音低沉，语气平淡的说了这么两个字，宋锦书更纳闷了，“自学！自学可以学这么好？”

宋锦书心中不解，却没注意到，沈厌望着碗中的饭菜，嗓音沙哑了些许，“宋锦书，你是不是以为我沈厌天生就是沈家未来的掌权人？”

“什么？”

宋锦书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沈厌已经冷嗤一声再次开口，“这沈家继承人的位置，世家的天之骄子，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当？”

“沈家和其他世家不同，世代要求严苛，从入学开始，我虽然上着教育最好的学校，但沈家不会提供任何学费吃食外的花销，这是对沈家年轻人意志的锻炼，除了奶奶和赫野，学校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沈厌讲述的无比平淡，仿佛这一切不是他所经历的事，“上了大学之后，家族不允许其他人提供任何帮助，我这些厨艺，就是当时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练出来的。”

“而且当时我在一家餐馆兼职，餐馆厨师不愿意外传手艺，我才迫不得已买了书，每天晚上偷偷练习，皇天不负有心人，所以我相信努力一定会有结果。”

沈厌话中，透露了他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宋锦书听的无比意外，她没想到做沈家的继承人还要经历这样的考验，原来沈厌也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轻松。

“那……苏月梦也不知道？”她忍不住问。

沈厌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我和月梦认识时，刚刚大学毕业出来工作，家族也承认了我的身份，但是还没有恢复我该有的权利。”

“我当时刚刚毕业，和月梦一起沈氏集团，由于家族要求锻炼，所以只被安排到了最低的岗位，月梦跟我一样，她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我哥。”

沈厌垂着眸，头顶光线的阴影折射下来，宋锦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听出他语气里的沙哑，忍不住尴尬得到伸手拍着对方肩膀以示安慰，“没想到，沈总你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她虽然听的七七八八，但心里大约明白了。

苏月梦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以为沈厌只是沈家的棋子，所以借机攀上了沈家大哥，结果没想到天不遂人愿。

“那个厨师，为什么不愿意教你啊？你厨艺这么好，一看就是天赋异禀吧？”

宋锦书见再聊下去这个话题就要绷不住了，连忙岔开沈厌的话题，沈厌盯着她清澈干净的眸子，眼里闪现一丝笑意。

“宋锦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沈厌笑了，虽然明显是带着捉弄的嘲笑，但他眉宇间的阴郁和疲惫还是褪去了不少。

宋锦书憋着嘴，额头划过一抹黑线，碍着对方是自己老板，只能尴尬的笑笑，“我怎么了？我不是在问你吗？”

莫名其妙就说她傻，沈厌这脾气真是一点没变，但看着暖暖光线下对方眼底漾起的一丝笑意，宋锦书心里暖了几分，不好意思打破。

她忽然觉得，沈家继承人也并不像表面那么光鲜亮丽，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肩负起那么大的责任，除了今天，她甚至嫌少看见沈厌笑。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厨艺是厨师的饭碗，他自然不愿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