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未等陈墨白反应,林妙才眼中一亮道:“确实,这里最合适。外有茶馆掩饰,内有这番乾坤,况且在鸿城之中没人敢大动干戈。”
“这片林地处于山中腹地,三面环山,一边是崖,除非有通天彻地之能,否则想要进入此地需将山体凿穿,再无其他途径,现在外面连通这里的只有你们进来的那间茶馆。”
“可这样的话等于占了两位前辈的隐居之所。”
“我们既然都要给你去当长老了还要什么居所,再说你黑玉楼搬至此处我们反而更熟悉一些。”
“我不喜欢叫长老,换一个。”洛青丘插话道。
“那就叫掌事。”林妙才道。
陈墨白见洛青丘没有反对,于是说道:“那便依前辈们的意思。”
“接下来是不是要去你的黑玉楼了?”洛青丘问道。
陈墨白笑道:“是啊,该去收收尾了。”
日落后的界山一片漆黑,只有山坳深处的寨子中灯火散落。
此刻的黑刹堂内聚集了黑玉楼中的一众高手,笑里刀和毒天师正在发难。
“遁影,你冒充无邪这么久真是骗的我们好苦啊。”
“嘻嘻嘻嘻,以前一直藏在罗刹背后不肯露面,我看你现在是想浑水摸鱼成为黑玉楼的主人吧。”
“你俩放什么屁,主人遭人迫害下落不明,少主有事外出,若非少主授意,让遁影暂代他稳住寨子,你们怕是早就要反了。”铁骨怒斥道。
“嘻嘻嘻嘻,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现在我们只看到遁影鸠占鹊巢,而你们多半也已被收买倒戈,早就不把罗刹和众兄弟放在眼里了。”
大堂上两拨人剑拔弩张,荼靡铁骨等人却不敢动手,因为笑里刀不仅策反了缩地鬼和索命虫,还预先带了一队竞军上山,控制住了炼武堂和机括堂,就连鬼见愁与半壶酒也中了毒天师的毒,被绑了起来。
“行了,别跟他们废话,荼靡铁骨,你们也算是黑玉楼的老人了,若是现在降了,你们依旧是黑玉楼的骨干,之前有什么过节一笔勾销。若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降你姥姥!”
“降?向谁投降?你吗?你配吗?还是向竞军投降,主人是被谁害的你们不知道?”荼靡冷言道。
“黑玉楼本就该听命于朝廷,是罗刹搞不清主从关系,不听话的狗要她何用?”
荼靡几人万不能忍受对方如此诋毁罗刹,正欲上前却被一人打断。
“奔波了几天,终于赶上这场好戏。”
见到两男一女大摇大摆进入,笑里刀等人都十分诧异。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陈墨白不紧不慢地取出无邪面具与指环,带上后说道:“回自己的地方,怎么不能进来?”
“想不到那女人把这地方弄的还不错,真有点忠心的属下。”洛青丘环顾一圈,丝毫没把当前的状况当回事。
陈墨白则是悠悠走到主座上坐下,又将面具摘下。
“其实这无邪面具防的只是怀有异心的人,若是被这种人知道了我的面貌,再知晓我的身份,那可了不得。对了,在黑玉楼这么久,还没好好向诸位自我介绍过,我本名陈墨白,陈玄宗与文若兮之子。”
大堂上众人顿时如五雷轰顶,头皮发麻。陈墨白当众说出这些目的已经非常明确,此间之人,非他亲信必遭灭口。
笑里刀此时也再难笑得出来,立刻拜倒道:“少主您可回来了,我一直担心您的安危,只是得知遁影冒充您的时候实在气不过,这才有了点误会。”
“哦?那你还真是一条忠犬。以你的意思,外面那些竞军是毒天师带来的喽?那他一定是条恶犬。”
笑里刀被陈墨白说的背脊发凉,冷汗直流。
毒天师也不傻,这会还想要服软可来不及,幸好他们手上还有筹码,于是说道:“管你是无邪还是什么陈墨白,黑玉楼如今已在我们控制之中,你还能翻起什么浪。”
“其实我昨日便到了,知道为什么等了一天才出来?”
话音落,李序庭与公孙衡便分别掐着一人走进大堂。
众人看向那两个如同死狗一般被掐住的人,不是缩地鬼和索命虫还能是谁。
“你……”
“别急。”
这会毒天师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好,还未等缓过来,雪姬焱姬来到堂上。
“少主,寨子中的竞军已被解决,逃走的人烟客兄妹已去追剿。”
紧随其后到来的是半壶酒与鬼见愁。
“少主,笑里刀和毒天师的党羽都除掉了。”
陈墨白缓缓起身,来到毒天师面前,从腰间抽出断月,托起对方的头说道:“我翻起的浪还可以吗?”
毒天师早已汗流不止,眼看局面已无可挽回,索性心一横,就算死也要拉上陈墨白。
刚要运功,咽喉处一丝凉意闪过,这个人就像泄了气一般,哪里还提得起一点真气,径直向后倒去。
笑里刀吓得魂都没了一半,玩命的磕头,生生将额头磕的血肉模糊也不敢停。
见陈墨白没有立刻动手,还以为有一线生机时,一团青色火焰突然轰在自己头上,疼的刚叫出半声便没了气息。
洛青丘则一脸不屑地说道:“和这种人浪费什么时间。”
说完真气散开,瞬间笼罩住整座大堂,就连陈墨白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青丘姐,你这是?”
“你的身世不能让这么多人知道。”
陈墨白这才恍然大悟,对于洛青丘而言,除了他们几人,剩下的都是要被灭口的人。
洛青丘已是宗师境界的高手,真气掌控极为精妙,除了陈墨白几人,其余人都感觉到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