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失手,更别说是罗刹亲自出手。”
说完明显感觉白月寒的气息有所波动,但转瞬又收敛住。
陈墨白没再继续问下去,站起身看着白月寒,幽幽说道:“你不是罗刹对手,不要白白丢掉性命。”
说完便要离开。
“你为何加入黑玉楼?”
陈墨白稍稍回过头,余光扫过对方。
“为了报仇。”
“那为何阻止我?”
“我不希望你死,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死了什么都没了。”
这次说完没再停留,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剩下白月寒思绪万千,从接触无邪以来,她能感觉到此人不同于她所认知的黑玉楼中人。虽然对于目标下手果决,却从未见他乱杀过一人。而且从言谈举止来看,和传闻中视人命如草芥的黑玉楼杀手截然不同。更难以置信的是,就在刚刚,他的行为竟然令她想起了陈墨白,虽然那个背影要比曾经那人宽厚了许多。
随着司徒家的频繁动作和黑玉楼的沉寂,庄家的注意逐渐被转移。为了时刻准备与司徒家开战,庄家开始大肆招揽江湖中的武者。
司徒婴总是担心被黑玉楼当刀使,害怕把庄家逼急眼了反倒先动手,一旦如此,司徒家损失定不会小。
九幽教一边,钟祭州也将无邪与白月寒的事告知,一旦未央宫也牵扯其中,便有了更多顾忌。虽然白月寒说她的行为不代表未央宫,但她有事未央宫不会置之不理,一旦出事,那就意味着九幽教要与未央宫和不夜谷两大宗门同时为敌的处境。
同为川北五大宗门,真要开战必然是两败俱伤,想要以一敌二绝对没有赢的可能。
明确九幽教有意针对自己后,陈墨白便不再多露行踪,白月寒和他分开后也消失了踪迹。知道白月寒离开,他也少了一份担忧。
夜晚,独自在房中的陈墨白想到红衣舍身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幕,正在发愁如何解毒的事,荼靡敲门进来。
“九幽教那边动静小了不少。”
“果然如此,白月寒的态度还是会让九幽教有所忌惮。”
荼靡不解道:“白月寒一直跟着你,原本还担心她会影响行事,却没想到竟然无意间帮了我们,只是少主你当日为何出手救她?”
“我与她算是旧识,她找黑玉楼的麻烦也是因为我。”
“该不会是……”
“她以为我死于罗刹之手。”
荼靡心领神会,浅笑说道:“未央宫冰仙子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女子,与少主而言倒是良配。”
陈墨白略有羞涩,假装镇定道:“荼靡姐想多了。”
荼靡只是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
“如今正是拿下庄家的关键时刻,后面还有更强大的敌人要对付,现在不适合想这些事,更何况我们并非你所想的关系。”
“但是她对你将来要做的事或许有不少帮助,毕竟她的背后是未央宫。”
“我不想让她也身陷其中。”
荼靡笑道:“明白了。”
陈墨白看着荼靡意味深长的眼神,也笑了笑,随后说道:“说回正经事吧,我们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等一声令下。”
“是时候该收网了。”
这时的岳阳城中。
庄敬正在焦虑的等待着回信。
“侯爷!侯爷!”
“慌什么!”
“侯爷,九幽教那边回消息,他们说,说……”
“吞吞吐吐的,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说,司徒家只要还没出手,他们也不会主动出手。”
啪啦!
桌上的茶具被庄敬一把周到地上摔得粉碎。
“难道还要等人家的刀真架在我脖子上!”
对于九幽教的回复,庄敬怒不可竭。
“小侯爷在哪?”
“回侯爷,小侯爷在天上楼。”
“没用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花天酒地!去,找人把他给我带回来。”
前人刚出去,后脚就又有人来报。
“侯爷,咱们的人在城外不远处发现了一队行迹可疑的人,应该是黑玉楼的。”
“又是黑玉楼,让罗文龙带岳阳帮的人盯紧他们,不要放进城。”
此时此刻的岳阳城已是全城警戒的状态,一面要防着司徒家的来袭,现在又有黑玉楼的人出现在城外,庄敬的人牢牢守着城门,时刻警戒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即便如此,庄敬的心始终悬着,他不知道司徒家接下来的打算,现在又加上九幽教按兵不动,局面上变得非常被动。
临近傍晚,管家来到堂中。
“侯爷,您也不必太过操心,以司徒正的身份,断然不会明目张胆的与我们开战。岳阳城又固若金汤,千军万马尚能抵挡,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黑玉楼了。”
庄敬觉得管家的话有些道理,点了点头。
“小侯爷呢?”
“还没回来。”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小侯爷身边有两个化形高手在,侯爷不必……”
“你说的可是这两个人?”
管家的话未说完,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紧接着两颗头颅从门外飞进堂中。
定睛一看,正是安排在庄兴身边的两个高手。
随后一男两女走进堂中。
“你是黑玉楼的无邪?”庄敬看到陈墨白脸上的面具,沉声问道。
“正是。”
陈墨白身后跟着荼靡与轻语,三人有恃无恐的看着庄敬。
就算如今庄家派出了不少人去应对司徒家,但庄府上下还是有百几十来号人守着,包括段天虹等七八个不低于生相境界的高手。
可眼前三人竟能悄无声息的来到庄敬面前,不由得让庄敬冷汗直流。
“是不是想问,你庄家招兵买马,严防死守,我们是如何混进城来到府上的?”
庄敬面色凝重起来。
“岳阳侯为了与司徒家的争斗招募了不少江湖中人,可都查过底细?”
“黑玉楼何时变得如此深谋远虑了。”
陈墨白笑道:“要对付岳阳侯,不得不多用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