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如何?那还能就这么算了,放他们走日后会不找我寻仇?”
“还不速速离去!”
那将军说着骑马上前将马车护在身后,银枪立在身旁,望向庄兴继续说道:“难道庄家还想当着我的面行凶不成?所有人听令,若有人敢轻举妄动,就地正法。”
“唯!”
“你敢对我家公子如此说话!”
与白月寒对峙的老者见那将军出言恐吓,刚要表一表护主之心,然而那小将军只是稍微仰身便让过了对方偷袭,又以迅雷之势提起银枪追着对方刺过去,伴着声惨叫,那老者便被卸了条臂膀。
这一幕莫说庄兴这边,就连穆乘风都有些傻眼。
由于那老者的举动,兵士们立刻将其他人围了起来。那小将军冷眼俯视着刚刚袭向自己的老者,没有丝毫动容地说道:“你看我年轻,又不是武林中人就以为我没什么修为?这样草率的出手偷袭,若是在战场之上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
再看向庄兴的眼神却变得更为凌厉。
眼看局势不妙,庄兴只得咬牙说道:“是我管教不力,让手下人冒犯了将军,今日既然将军出面,便给你个面子,不知可否告知将军姓名?”
“杨云飞。庄家若要报复,上合杨家随时恭候。”
留下姓名,肃杀之气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得更甚,这令庄兴倒吸了一口凉气,吆喝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人撤走,剩下的江湖中人只能灰溜溜的跟着离开。
杨云飞转身回到马车附近。
见对方离开,穆乘风才上前道谢。
“你们究竟是何人?”杨云飞侧目问道。
穆乘风也不隐瞒,实话回道:“在下幽州穆家穆乘风,这位是未央宫白月寒白姑娘。”
“西州小锦囊早有听闻,原来不过是会些偷奸耍滑的伎俩,庄穆两家曾为一方诸侯,现在却和那些江湖之人别无二致。”
白月寒听的刺耳,面色刚显露出不悦,穆乘风便抢着说道:“素有雄鹰飞将之称的杨家满门忠义,正直不阿,今日一见倒是不假,只是目光狭隘,言语刻薄,和我所闻真是相差甚远。”
杨云飞嘴角轻微抽动,回身说道:“你是觉得我说错了?庄家穆家先辈都曾是我朝开国功臣,赐地封侯多年以来,有何作为,反倒是仗着家世为非作歹的后人层出不穷。如今又各自伙同江湖中人私斗,不觉得丢尽祖辈的颜面吗。”
“门阀中纨绔之徒确实大有人在,但杨将军就此断言十二侯所有子弟都如你口中所言岂不是以偏概全,更何况今日之事你并未了解经过,便出言讽刺,不觉有愧于世人对杨家的称赞?”
“牙尖嘴利,巧舌如簧。”
“难道凡事非黑即白?穆家这些年确实鲜少做出什么大事,先不说皇命难违,但穆家多年经验幽州数地保一方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不遭受强盗匪患的困扰,这也是将军口中无作为?更遑论为非作歹,如此大的帽子我穆家可不敢接。
“懒得与你争辩,看来我今日路过的不是时候。”
“正是时候。若不是算准了杨家军士路过此地,我们几人说不准就栽在庄兴手里了。”
“哈哈哈哈哈哈,穆乘风啊穆乘风,你是真会说,我今日由此经过全是碰巧,你也敢说这是你提前算到?”
“因为天上有鹰。”
“北方常见有鹰翱翔于空,怎知是杨家军士要路过此地?”
“鹰并不少见,雪鹰却不多见,而且若非经过长年驯养,这翱翔轨迹也不会像杨家训练的这般吧。虽然我并不知道是杨家何人路经此处,但杨家的品格久负盛名,因此我才敢赌一把今日的险境将会为杨家的人所化解。”
杨云飞听了穆乘风的话,才开始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话语不卑不亢,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这和他见过的那些权贵族中的败家子的确有所不同。
“怎么?杨将军要恼羞成怒?”穆乘风补充道。
此时杨云飞眼中的鄙夷已经少了一些,眼前这人是明知杨家为人,所以故意激自己,况且是在一众将士面前。但他和自己并不熟悉,万一真的激怒了自己,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想来反倒觉得穆乘风有些意思。
杨云飞一改之前的轻蔑,抱拳一揖道:“先前是在下鲁莽,看来穆兄的确不似其它世家子弟那般,我为刚刚地冒犯向各位道歉。”
穆乘风也忙回道:“杨将军快人快语,这一点倒是和快意恩仇的江湖人别无二致,而且今日的事确实是利用杨将军在先,乘风也应向杨将军道个歉,只盼没有耽误将军的事情。”
“不妨,不知穆兄往何处去?”
“子午城。”
“正好同路,不如同行互送各位一程?”
“若不延误军情,自然是再好不过。”
“我本就是因私事离营,又因躲避家中安排的亲事,加上挂念军中兄弟才打算事情办完提前回营,并无其它要事,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