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沐强爽快地答应了。
水一仿心中一阵窃喜!他立即招呼众混混过来,一部分准备给沐强做射火箭游戏,一部分暗暗准备燃放烟花。
“射火箭”游戏开始!
唱打夯号子:东打龙王东大海,南打观音普陀山,西打如来雷音寺,北打唐王饮马泉。上打玉帝灵霄殿,下打阎王鬼门关。东西南北都打到,再打西京古长安,哟嗬嗨嗨!哟嗬嗨嗨!哟嗬嗨嗨哟嗬嗨!
众混混一把薅住沐强衣服,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拉手的拉手、托腰的托腰,推屁股的推屁股,一起把他抛向空中。
一米二米三米……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一百米二百米三百米……一千米二千米、三千米……
三千米二千米、一千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三米二米一米……
狂欢的游客像黑色漩涡卷来,就这样嬉戏着沐强,他被抛起时,像夸父追日、夜莺静飞、萤火闪烁、最后像黑夜里星星一样虚无飘渺;归来时,像虎出山岗,像雷声轰鸣…广场上欢呼声此起彼伏,尖叫声不绝于耳。
参加游戏的人一次比一次多,抛的高度也一次比一次高,沐强开始时还很享受,像在秋千里随风荡漾,到后来,听到烟花剧烈的爆炸时,才大梦初醒,直呼上当。
地面上几百门烟花大炮向他射来。沐强急忙调整姿势,适当降低高度,不停地在一个个没有爆炸的烟花弹上跳跃,让烟花弹向上飞行的动量维持他站立在空中,他像青蛙在一片片小荷叶上跳跃。
一颗颗烟花在空中爆炸,照亮他仿佛在闪电中飞翔的身影,令在场观众瞠目结舌,惊呼声一片,盛赞今年摸桃节烟花表演太精彩了,居然在烟花上表演空中飞人!
沐强非常想落到地面,但他知道水一仿已经对他下黑手了,地面没有人会迎接他,如果他从几千米空中掉下,必死无疑,他只有不停地在向他射来的烟花弹上跳跃,漂浮在高空中。
刁镇长被这骇人听闻的烟花表演惊呆了,不禁想知道这空中飞人究竟是谁?定睛一看,原来是沐强,心中逃跑的打算才慢慢放弃。
突然,刁镇长身后有人猛力一拍,回头一看,正是水一仿,他激动地对刁镇长说:“爹,这次黑皮终于被我制服了!我为你女儿报仇了!看!他在空中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鸟样,我让他死他就得死,给他活他才能活,他的命运此时此刻尽掌握在我手里,应该说是我们手上。爹!你说一声让他死还是活?我一切听你的。”
“黑皮是个人才!但这种人留着迟早是祸害。只是你不能让现场观众看出破绽,一定要他们感觉他是演出意外死亡!我们就赢了,而且我们还能拿到一笔保险金。”刁镇长有些滴水不漏地交代水一仿道。
“爹,孩儿记住了,我办事,您放心。”说完,扭头就趾高气扬地向燃放烟花的炮手走去。
“弟兄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你们打,给我狠狠地打!要让观众感觉非常过眼瘾!”拿到刁镇长口谕后,水一仿更加有恃无恐地对众炮手道。
众炮手听了水一仿命令,加大了燃放烟花力度,一颗颗烟花升上了天空,顿时炸成一个个圆,接着火光流蹿下来,霎时,火花变成了一道道瀑布,犹如银河般倾泻而下,人们惊呼声一片。
沐强在空中纵身跳跃,踩着未燃放的烟花弹,双手晃动,维持着身体平衡。眼看水一仿使坏,加快了燃放速度,让他应接不暇,让他尽快去死,但毫无抵抗力。
急中生智!忽然,他把一颗颗未爆炸的烟花踢向天河大楼,那里有刁镇长临时办公室,但他不知道那是危险品仓库,连李部长都不知道,这是刁镇长私相授受给化工厂的。
刁镇长看见一颗颗烟花像星链一样不断飞向天河大楼,像一枚枚炮弹砸向他的办公室,急忙高喊:畜生,停止燃放烟花!此时此刻,他的叫喊声淹没在茫茫人海中,显得是那么微弱,是那么可有可无!广场上人群激动,手舞足蹈,尖叫连连。
轰!
天河大厦硝化纤维仓库发生爆炸。巨大的爆炸气浪把大楼上荧光屏轰然掀落在地。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大楼里惊恐的人群疯狂地夺命而逃,如同爆炸的烟花向四面八方飞射。
紧接着,大楼摇摇欲坠,发出阵阵嘎嘎吱吱的。窗棂上挤满了人,仿佛着火蜂窝上爬出的幼虫。
轰!又一声巨响。
大楼硫酸盐仓库发生爆炸,窗户里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滚滚浓烟冲天而起,猩红的火焰裹挟在浓烟之中,照亮夜空。
天上烟花绽放,地上化工品爆炸,仿佛千万朵奇葩争芳斗艳。房屋大片坍塌,钢筋混凝士摇摇欲坠,爆炸声不绝于耳,叫喊声连成一片,恐惧的人群仓皇逃窜,血肉横飞,溅到了雪白的钟乳石上,飞到了支离破碎的玻璃上,流淌到了广场地面的大理石上,仿佛盛开的黑牡丹,妖艳夺目。云末山村,摇摇欲坠。摸桃节的火光,惨淡了摸桃节的夜空。刁镇长哇地一声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衣服湿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