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广场上灯火通明。
一棒,吆,
两棒,哎吆,
三棒,哎吆吆
……
“喀嚓”棍子打成两断三截。
万众欢呼!打得好!演得真好看!
摸桃节舞台上表演如火如荼地正在进行,同时台下暗杀行动也在疯狂地进行,观众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如痴如醉地欣赏。
“娘西皮的,什么豆腐渣产品!人还没有打死,家伙却已经打断了!”刁镇长挥舞着断棒子,喘着粗气,爆着粗口道:“马日戈壁的,黑皮,今天不归还我女儿,你别想活着走出云末山村。”
“爹,给你刀!”水一仿见刁镇长棍子打断了还不解心头之恨,急忙单膝跪地,递上一把白刃上来,月光下冷光飕飕。
刁镇长透过血红的双眼瞟了一眼雪亮的刀,冷笑道:“哈哈,你不愧为我的乘龙快婿啊,快去取他狗胆来,让俺瞧瞧它究竟有多肥?”
“爹,你真要孩儿取他狗胆吗?”水一仿假装讶异地问道。
“这还有假吗?谁害死我女儿谁都必须死!齐家治国平天下,齐不了家?还怎么治国平天下?你只管大胆去取!一切责任我负。”刁镇长拍着胸脯固执地哀嚎。
“爹,这厮折磨得您死去活来,死有余辜。只是孩儿杀了他不如您亲自去杀您老人家心里来得更加解恨啊!”水一仿狡黠地谦让道。
“哈哈,哈哈哈,好吧!让我亲自杀!”刁镇长厉声道,彷佛自言自语。他俯下身从水一仿手里接过白刀,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刀口,食指一弹刀锋嘤嘤作响,好刀啊!水一仿嘴角暗暗勾勒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愿赌服输,错了就服罚!
刚才挨水一仿和众混混一顿刀棒,鲜血淋漓,认了,谁女人被人弄丢了不发火?遭刁镇长一顿棍棒,血肉模糊,也认了,谁闺女被人弄丢了不生气?生气归生气,但不能杀人!哼,我是那么好杀吗?摸桃节是你刁镇长一手搞出来的,男女嬉戏也是正常不过的事,谁知道会出了这种意外呢?我也不想啊!你们生气可以打我,但我有窦娥冤向谁申诉呢?沐强卧倒在石地板上一声不吭,两眼却紧盯着刁镇长手上的刀。
刁镇长疾步上来,边走边轮动双臂,刀在两手上不停地切换,像孙悟空转动的金箍棒,弧光剑影,风声鹤唳!把他几十年如一日晨练时练就的一番刀功演绎得淋漓尽致,吓得周围观众尖叫着慌忙后退,广场上让出一大片圆形空地,光留着沐强一人卧倒在中心。
“黑皮,快拿性命来,还我好女儿!”刁镇长一声哀鸣,举刀便向沐强胸部砍来。
沐强就势一个鲤鱼打滚,躲过锋芒,又是一个泥鳅大转身,哧溜滑到刁镇长身后,纵身一跃,对准背部就是狠狠一脚,把刁镇长踢出去一丈开外。
半晌,才听到刁镇长嘴里哼哼呀呀,看他两手掌撑地慢慢爬起身来。
刁镇长本以为沐强已快被打死,没有了气数,杀他易如反掌,谁知道,被他一脚踢飞出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招手示意水一仿上来助战。
水一仿见状,急忙召集众混混冲了上来,按照先前多对一的进攻战术,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将沐强围住。可是沐强早就看破了他这点伎俩,根本就不入他的圈套。他身形如闪电,动作如迅雷,纵横捭阖,浮光掠影,跃如狡兔,飞如苍鹰,几起几落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懦弱小儿,快快出来受死!”水一仿脚掌一点,借力腾空,飞蹿九尺,落在广场最高观景石上,一边天马行空地巡视,一边用激将法挑衅。
突然,一只大手在空中紧紧勒住他的喉咙,犹如雄鹰的爪子一般难以撼动。水一仿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地挣脱,尖利的指甲也扎进了沐强刚受伤的肌肤,鲜血汩汩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