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至少要把伤情鉴定给做了。
“这么点小口子,你还特意跑一趟医院?”分诊护士瞅了眼她的手背,递给她一个创口贴:“贴上就行了。”
姜明心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划破了。
“这点小伤不要紧,我是来做伤情鉴定的,请问我应该去哪个科室?”
听到这话,护士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多大了你,找派出所报案了吗?凶手抓到了吗?”
姜明心皱起眉头,觉得她有可能误会了,“昨晚就报案了,不过我要做的是家暴伤情鉴定,不是别的,还请你帮我安排一下。”
护士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行了,你跟我来吧。”
很快姜明心被带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妇科检查床,只有一名颧骨高耸的中年女医生。
“关门,裤子全脱,躺上面去!”
她的声音很冷,表情也极为不善,好像姜明心不是来做鉴定,而是犯了错来接受审问的。
“里面的也脱?”姜明心拧起眉头。
女医生轻嗤了一声:“那当然,你被侵犯了,当然要看看里面,不然怎么验?”
姜明心瞬间凝眉,“谁说我被侵犯了?我是来做家暴伤情鉴定的,刚刚我就对那位护士说过了。”
女医生讶异了一下,仿佛看穿了她的伪装,翻了个白眼:“你到底验不验?有脸来鉴定,没脸脱裤子?”
姜明心不由得冷笑起来,“你们这儿的医护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了,我是来做家暴伤情鉴定的,没有被侵犯!”
说完,她回到分诊台,二话不说拿起座机话筒,拨通了县公安局的电话。
“我要跟白局长通电话,请他来县中心医院一趟。”
“他在开会?那我想找一下昨晚去姜家屯出任务的那位女同志,她在吗?……您好,我有事需要您的帮忙。”
刚挂断电话,姜明心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要做鉴定么,怎么还跑了,耍我玩呢?”
姜明心抖动肩膀,甩开她的手,“你不要碰我。”
女医生顿时轻蔑地一笑,挖苦道:“现在知道羞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你爸妈该不会还蒙在鼓里吧,这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个半死。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跟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处鬼混,可不得出事么。”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交头接耳,对姜明心指指点点。
姜明心斜挑眉梢,“大妈,我认识你么?我进医院不到五分钟,你就知道我做过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黄大仙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叫什么,造黄谣,那是违法的!”
原文果然狗血,处处有恶心死人的玩意。
不过没关系,人敬她一尺,她还人一丈,人欺她三分,她还人一寸。
“你瞎说什么?我随便说两句就违法了?我可是医生,你要尊敬我!”
女医生叉腰耍横,看这做派就不像个正经医生,搞不好连执业医师证都没有。
八十年代的医院参差不齐,这所医院虽然是离城唯一的医院,但恐怕也正规不到哪里去。
“就你,配吗?对病人满口恶言,冷嘲热讽,有什么资格做医生?”
“你自己不要脸,还不准旁人说了?”
眼瞅两人越吵越激烈,女警一赶到医院,就把姜明心拉到自己身后。
“怎么回事?她是来做家暴伤情鉴定的,怎么你们了?”
发现面前的女医生对姜明心目露凶光,似乎还想动手,她登时脑补了一大出戏。
姜明心就是那可怜的小白菜,屡屡遭遇恶人欺压,作为一个苗红根正的女刑警,她必须保护好她。
女医生听到这话,当场呆滞,“真是……家暴伤情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