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兰顿时站起身，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你答应了？”

不过张烨却是老神自在地说道：“当然没有。”

霍兰松了口气，随后有些嗔怪地看着张烨，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张烨眨了眨眼：“因为我已经搞定了。”

霍兰也眨了眨眼：“搞定了？搞定什么？怎么搞定的？”

“你有了解过她吗？”张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

“当然！”霍兰点点头，但看着张烨直勾勾的目光，有些没有底气道：“当然……是了解了一些的。”

“她是个人才，天生适合当魔道研究员的人才，更是个天才！”

“我交给她的魔研任务，她都能出色地完成，她……”

话音未落，张烨便摇摇头，道：“她过得很艰难。”

霍兰一愣，随后道：“我也知道她的情况，她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还有一位老人家和几个孩子，日子过得十分拮据，所以我才将部分研究经费拿出来，补助她们。”

“但我说的不只是这个。”张烨看着霍兰的眼睛，说道。

“生活艰苦，过得拮据，都不是关键，她这些年都过来了，不会因为你的资助而改善多少。”

“相反，你资助她的那些钱，她会存起来，她们的日子依旧会过得拮据而艰难，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

“特别是在海都新城规下来之后，她们失去了重要的经济来源，你资助她们的钱，她们更不敢乱花。”

“所以她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会依旧保持勤俭。”

“而你的看重，反倒是加重了她在学业上的负担。”

“她懂得感恩，感激你为她们做的一切，所以她会尽全力地去完成你布置的任务。”

“但你知道她在海都学院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吗？”

霍兰摇了摇头，静静地听着。

张烨缓缓道。

“你来到海都学院找学员加入你的团队，这对于海都学员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许多人都会去竞争，而你选择了她。”

“这就是她被排斥的开始。”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选择了她后，你并没有留在海都学院，而是回到海蒂斯，你们通过信件的方式沟通，远程发放与交付任务，你们很少见面，对吧？”

霍兰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烨接着道：“因为你选择了她，没有选择其他学员，导致那些学员产生了妒忌心理，并且在学院中霸凌她，欺负她，通过各种手段阻止她来到海蒂斯学院。”

霍兰的手微微一颤，没有说话，继续听着。

张烨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杯子，杯里平静的茶水好似映照出了那个蘑菇女孩的身影。

“那些学员会在她上课的时候欺负她，将她的书用魔法丢到远处，用脚底踢她的后背，一整节课都没有停下。”

“她不反抗，就这样忍受着，一直到下课，但就算这样，也依旧没有结束。”

“走在路上，她们会故意去撞她，让她受伤，而这仅仅是我不到一个上午所看见的。”

“甚至在学院之外，那些家伙栽赃嫁祸都是随手就来，若不是她遇到了好心人和好心的老板，那昂贵的药水赔付金，就够让她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为了保护自己，她戴上了蘑菇一样的帽子，防止头碰伤。”

“换上自己织的毛衣，为了让那位老人家给她织的衣服不被弄脏。”

“整个班级都在那个霸凌者的带动下，疏远她，排挤她，嘲笑她。”

“在这种状态下，她还出色地完成了你布置的任务，你觉得……”

张烨抬起头，看着霍兰的眼睛。

“你该高兴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