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后,顾德音不顾众人期盼的目光,直接冷酷道,“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这让不少人本以为顾德音是女流之辈定会好说话的想法落了空,没想到东家这闺女比东家还要狠。
毕竟东家还会念几分旧情,不会一概而论,定会酌情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中一个明显是中层管事的人朝顾德音道,“姑娘,我们虽然有错,但也为顾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您不能这样对我们?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顾江淮没有做声,而是无声地看向女儿,这局面你当如何解?
这中层管事并没有说错,他在顾家做活,虽说不上兢兢业业,但这么些年也只出了这么一次错,原则上来说当给个改过的机会。
如果是他,必会顺势而为。
可自家闺女有她自己的顾虑,于顾家商行而言,她是生面孔,自然不能沿用他这一套。
薄青崖端起茶碗茗茶,似乎对这场面视而不见。
可还是有人求到他这里来,“大爷,您说句话啊,小的也只错了这一回,您最是宅心仁厚,就为小的求求情吧,小的给您磕头了。”
随后几个磕头声“咚咚”的响,看起来颇为可怜。
薄青崖还是那个神色,只见他摆了摆手,“此事自有音妹处理,我听她的。”
一句话,就绝了这些人求情的门路。
顾江淮不做声,薄青崖摆手推脱,众人只好又看向顾德音。
“姑娘,你当真如此绝情?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正正是因为此,方才会上了徐家母子的当……”
这是哭诉自己的不容易。
更有甚者有人言,“姑娘,徐姑爷打着您的旗号,我们才会信他,不然他又如何能入主顾家商行……”
这就有点恶心了,暗搓搓地甩锅给顾德音,指责她引狼入室。
“对啊,姑娘,我们本质上还是效忠于顾家商行的,这又如何算得上背叛呢?”
这就是狡辩了。
总之,众说纷纭,都一致要求顾德音网开一面。
顾德音心里明白,今日她让步了,那么他日还会被逼得再让步,理由会有千千万,所以此口不能开。
态度要坚决,但话可以说得动听一点,总之能达到目的即可。
她先看向那个哭诉自己难的男人,叹息一声,让人扶起他,她温声道。
“你的难处我自是知道,不是我狠心,而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能出来做事的人,谁家没有难处?我若对你宽宥,那我就对不起坚守原则的人,这样岂不是对他们极不公平?”
因顾江淮回来了,还满身都是伤的李掌柜带着人匆匆赶来,正好听到顾德音这一番话,当即老泪纵横,这段时间他们太难了。
徐家不做人,不管身体还是精神,他们都受到了无尽的摧残,之所以不肯低头,就是为了一个忠字。
“东家,大爷,姑娘,您们总算是回来了,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们哭着上前给几人见礼,那带伤的样子,让哭诉自己难的那人当即羞红了脸,自知没脸见人,他掩脸避到一边,不敢再指责顾德音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