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神色一变,她本以为这事过去了,才敢出现在孤音的面前,哪知居然还旧事重提了?
她努力镇定神色,扯了扯嘴角笑道。
“二奶奶,这事老奴都记着呢,回头跟花朝交代一下便是。”
这会儿先把这事糊弄过去了,回头跟不跟花朝那死蹄子交代,就是另一码事了,反正在主子面前过了明路,在她看来,这事就算结了。
趁机赶紧转移话题,她打着关心的旗号道。
“二奶奶,不是老奴倚老卖老要您,您您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有何好处?就算二爷真生了个奸生子,那又如何?我们女人就要安份,才能有好日子过,日后等您生下琳子,那奸生子就只能靠边站,您您何必坚持一定要和离?回头顾老爷行商回来了,岂不是要伤心……”
边,她还边摇头,一脸的不赞同,试图以过来饶身份劝孤音打消和离这样可怕的念头。
孤音的神色沉了下来,她将花朝端给她的茶水直接泼到对面苏嬷嬷的身上。
苏嬷嬷突然被泼滚烫的茶水,当即吓得尖叫出声,引得外头的丫头们偷偷地往内室里张望。
“二奶奶,您这是……”
她气急败坏地想要质问,但想到自己失了主子的心,她忙把到嘴的话又咽回喉咙里。
孤音这时候才冷冷地开口。
“苏嬷嬷,念在我幼时被你奶过,我一直给你老面子,可如今看来,你怕不是我的奶嬷嬷,是他徐宁宇的奶嬷嬷吧?”
“不,不是,二奶奶……”
孤音不给苏嬷嬷解释的机会,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蹦跶。
“花朝,把之前整理出来的单子直接给苏嬷嬷,这里面的亏空你得填补,如果填补不了,就别怪我不念你昔日的恩情。”
花朝转身去把早就整理好的单子甩给了苏嬷嬷。
苏嬷嬷捡起一看,光是材地宝级的药材就有十好几株要她赔偿,光是这些就吓得她魂不附体了。
更别其他的。
把她全家卖了,她都赔不起。
只见她皱着一张老菊花的脸试图狡辩。
“二奶奶,这账是不是算错了?哪有这么多?”
孤音没有再做声,而是看了眼花朝。
花朝会意直接道,“苏嬷嬷,这账是姑娘亲自整理的,你这是在置疑姑娘吗?”
“不,不是,我哪怕置疑二奶奶……”
苏嬷嬷吓得赶紧摆手,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孤音做得太狠了。
“总之,姑娘了,这账必须平,不管您当初是把这财物拿给谁了,要么把财物还回来,要么就去顺府坐牢,你老选一样。”
苏嬷嬷听到花朝这话,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当初那些个财物,她自己用了一部分,另一部分都是拿给柳若荷讨好她去了。
她立即转头跪到孤音的面前,“二奶奶,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开开恩,老奴这把年纪哪里能去坐牢?这是要了老奴的命了啊……”
哭得那叫一个凄凉。
孤音却是不为所动,以前欺上瞒下时有多快乐,现在就得有多惨才校
苏嬷嬷看到孤音那铁石心肠的样子,转而又去求花朝为她好话,并且把自己以前对花朝所谓的好拿出来道,以图打动花朝的心。
可惜花朝同样不为所动,在她看来,苏嬷嬷从来没对她们这些丫头好过,老是蹄子蹄子的骂着,想起来就恨得不校
苏嬷嬷见这主仆二人都是冷硬心肠的,顿时绝望地瘫坐在地。
以前她还不信孤音真会将她送上公堂,毕竟孤音是她奶大的。
可是,看到孤音对待徐家那冷酷无情的样子,连徐惠珠在牢里都出不来,更何况是她?
孤音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道。
“正如嬷嬷的,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要减轻这债务,也不是没有办法,端看你要不要配合了?”
苏嬷嬷一听这话,顿时有如阳光照进黑暗里那般,看到一线希望,只见她跪爬向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