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这样看我?”
许知兰一脸不解地道。
孤音掩下眼底真实的情绪,故做惊讶地掩嘴道。
“只是没想到大姑子她看起来挺正经的一姑娘,怎么会与人私订终身?你莫不是看错了吧?”
许知兰忙紧张地道,“我绝没瞧错,哪能拿这种事胡乱话?”
孤音摆手道,“不管真假,这事我都管不了。”
许知兰诧异地看了眼孤音,这样的大事,按照她以往的性格,肯定会插手,不然何以彰显她徐二奶奶的威风?
“你真不管?”
孤音摇了摇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傻了才会去管,表妹,我劝你也不要多管,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阻不了。”
完,她抬脚直接就走了,没有兴趣再聊这八卦。
许知兰还震惊地站在原地,之前听闻她去顺府报了失窃案,将二表妹徐惠珠送进了牢里,她还不信,觉得是外面的夸大之词。
现在看来,怕是传闻还真没有夸大之处,反而还往了。
孤音变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终于愿意承认这一点。
看她真走远了,她忙回过神来追上去,“等等我。”
孤音皱了皱柳眉,实在烦她。
要不是还想将人留在身边,看看她是不是下毒的元凶,她真就想赶人了。
许知兰看到孤音停下步子等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还愿意搭理她,那就还不算糟。
“你得对,这事不到我们管,省得惹了一身腥。”
孤音笑了笑,这事就算翻篇了。
许知兰也知情识趣地不再提及此事,而是起别的趣事来,只可惜没能引得孤音去抓奸,不然姑嫂俩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她最见不得被家人宠爱的女子,一如孤音,一如徐惠玉。
总要见到她们被拉入地狱,她的心才会舒坦。
孤音的眼角瞟到许知兰脸上一闪而过的荫翳,待她正眼看去时,她又笑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以前没留意的细节,现在处处看,处处都是破绽。
她上辈子果然没有长眼睛,她心下自嘲了一句。
回到了兰馨园,花书拿出了一封信呈上来。
“二奶奶,顾二老爷写来的信。”
孤音一听是二叔的信,眉头不禁蹙了蹙,拿过信后,她当即打开来看。
信中对她很是嘘寒问暖,还给她送了些南边的新鲜瓜果,不日就会到京云云,最后才轻描淡写地迟些日子就要来京,与她还有她爹一家团圆。
上辈子,就是这个二叔继承了顾家,并且对她翻脸不认人。
想到二叔,就会想到她老爹的死。
在灵堂上,二叔哭得肝肠寸断,那戏演得真好,当时把她都给骗了过去。
她现在光是想起,都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时光逆转,她能回去打二叔那张老脸几巴掌出出气。
想起二叔那张不讨喜的老脸,她的脑海瞬间闪过另一张脸。
她猛地睁大眼睛,疯狂地在记忆中搜索那张脸。
渐渐地,那张脸与木氏在侧门口私会的男子的脸重合起来。
原来她是在自家老爹的灵堂见过此人。
上辈子这人跟在二叔的身边,二叔是他的得力助手,但这人半点也无为人下属的卑微感,反而还有几分倨傲之气。
这才给她留下了一分印象。
后来她被二叔边缘化,这个人在顾家商行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她就不清楚了。
如今想来,这人应该是木氏和二叔那边连接的桥梁。
或者还不止这一重身份,譬如杀害她老爹的土纺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