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见秦珩珏把水果刀紧紧地顶在苏滟未受伤的那侧腰上,秦灿烨冷着脸道,“秦珩珏,你要是不嫌郁医生处理伤口浪费时间,大可以在苏滟的右腰上也戳出一个口子。”
秦珩珏一心想赶紧开车逃走,半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听了秦灿烨的话把刀拿远了一寸距离。
背着医药箱的郁启城过了将近十分钟才跟着霍次衡的手下不疾不徐的走过来,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是真一点也不着急。
秦珩珏着急地快上火,扯着嗓子吼了句,“动作快点!”
郁启城把医药箱放在甲板上,蹲下身子,一边从医药箱里取出处理刀伤的药和纱布,一边淡淡地说:“刚才我给你消炎止痛的药你不肯吃,现在你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开始发炎了。”
这话是对着秦珩珏说的,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两粒药片递给苏滟,对着苏滟说:“你先把消炎止痛的药吃了吧,否则你腰上的伤口发炎了就会和他一样发烧。”
远处的霍次衡听到郁启城的话,丢了两瓶矿泉水过去。
苏滟乖乖地接过郁启城手里的两粒药片,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就着矿泉水把药片吞了进去。
郁启城把药瓶丢给秦珩珏,丢下一句话,“吃不吃随你。”
说完话,他撩开苏滟的T恤,用棉球沾着碘酒在伤口位置进行消毒。
碘酒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刹那,苏滟疼得眯起了眼睛,咧着嘴倒吸着气。
秦灿烨的视线落在苏滟腰上那一片被血染得鲜红的肌肤上,咬肌绷得紧紧的,他把视线转向秦珩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秦珩珏拇指与食指捏着药瓶,犹豫了几分钟,倒出两粒药片,从苏滟手里抢过矿泉水瓶。
苏滟冷不丁被他抢了水,瞪着桃花眼看向他,骂了句,“地上不是还有一瓶矿泉水吗?你抢我喝过的矿泉水干嘛?”
“就得是你喝过的水才行。”秦珩珏看了眼远处的秦灿烨和霍次衡,语气带着不信任,“他们给的水,我可不敢随便喝。”
苏滟无语,合着秦珩珏是把她当成试药、喝水的小白鼠了。
这个时候,郁启城替苏滟处理好了伤口,拿出一包注射器和一瓶药液,朝着苏滟说,“你这伤口挺窄的,不用缝针,但是伤口有点深,保险起见,还是打个破伤风针。”
郁启城说话的语气根本不是和苏滟打商量的,话音刚落,他用针筒抽好药液,抬了抬下颚,示意苏滟撩起袖子。
苏滟认命地挨针,心里把秦珩珏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郁启城给苏滟打完针,收拾好医药箱,背着医药箱站起身,一声招呼也不打地走开了。
路过秦灿烨时,他顿下脚步,叮嘱了句,“腰上的伤口愈合前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注意点。”
秦灿烨抬手看了下手腕,随口问了句,“预计要几天时间?”
“用不了几天时间,估摸着七八天吧。”郁启城不假思索回答。
秦灿烨‘嗯’了一声,客气地道了声谢。
郁启城轻点了一下头,将医药箱换了个肩膀背,抬步离开了甲板。
“可以走了吗?”秦珩珏毫不怜香惜玉的拉着苏滟站起身,朝着秦灿烨不耐烦地催促。
秦灿烨对着霍次衡递了个眼神,后者朝着手下们扬了下手,手下们四散开,空出一条通道。
秦珩珏半拖半拽的拉着苏滟快步往游轮尾巴方向走,苏滟被他扯得牵连到了伤口,疼得眉心紧蹙。
下了游轮,秦珩珏直直地往白色吉普车方向走,走到吉普车驾驶位门口,朝着相隔十米远的秦灿烨和霍次衡喊,“把车钥匙丢给我。”
霍次衡将车钥匙轻轻往前一抛,车钥匙好巧不巧丢在两方的正中间位置。
秦珩珏拧眉朝地上唾一口,拖着苏滟一块去捡车钥匙。
苏滟被他箍着脖子许久,感觉脖子都要被他掰断了,抬手拍打秦珩珏箍着她脖子的手臂,深深地喘着气说:“秦珩珏,你拿到车钥匙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秦珩珏没有回应,箍着她脖子的那条手臂不松反紧。
苏滟咬牙,也顾不上体面,高声叫骂,“秦珩珏,你又要出尔反尔,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苏滟只觉得气急,这个人可真是个言而无信的无耻小人。
秦灿烨像是早就预料到般,冷眼睥睨着对面的男人,声音没有什么温度,“珩珏,你是不是又准备说,等去了机场再把苏滟放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等你到了机场,你是不是又准备说,等飞机抵达了江州,你再把苏滟放了。”
“堂哥,你说的都对。”秦珩珏笑得无耻,说的话更是无耻,“等我到了江州,我也不会放了苏滟。”
他用指腹摩挲着苏滟幼嫩的脸颊,声音透着几分猥琐,“堂哥,我看得出来,你挺宝贝你这个前妻的。你想让我把她还给你,就用秦氏集团的股份来换。我要的不多,给我百分之二的秦氏集团股份。”
苏滟被他摸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扭头躲开他的脏手,“你别碰我。”
“她?”秦灿烨垂眸瞄了眼左手腕,紧接着,眉梢一挑,轻嗤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付出百分之二的秦氏集团股份。”
这是苏滟预料之中的答案,她耷拉着眼皮,对着秦珩珏低声道,“我说过了,你用我威胁秦灿烨没有用,他要是在乎我,当初也不会和我离婚了。别说百分之二的秦氏集团股份了,百分之零点二的秦氏集团股份,秦灿烨也舍不得拿出来换我。”
秦珩珏突然间觉得脑壳昏昏沉沉,身体有些站不稳,他晃了晃脑袋,又抬起一只手锤了两下昏涨的额头。
对面的秦灿烨见状抬手再一次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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