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盛元白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下来。
如果不能给沈雄一个完美的解释,那两国开战,几乎是势在必行的。
虽然盛元白也清楚,无论是燕国还是楚国,现在开战大都是极其不明智的。
但是吃亏就吃亏在,现在他落了下风,沈雄占了上风,楚国占了理,那燕国就必须赔礼解释。
至少,场面上要给个合适的缘由。
盛元白独自一人跟沈雄进入竹溪城。
竹溪城作为两国商贸交点,自然是繁华异常,行商坐贾络绎不绝。
“盛都督,这像是被盗匪劫掠的样子吗?”沈雄轻声哼道:“这总不是我楚国作假吧?”
盛元白沉默点头。
两人骑马并行,来到城南燕国驻官之所。
按制,竹溪城的驻官,跟县令一样。
只是竹溪城由两个县令共同管制罢了。
“都督?”
燕人县令见到盛元白来到,连忙起身相迎。
沈雄抢先一步,问县令道:“我问你,是你给盛都督发的求援信?”
县令闻言一愣,一时不敢答话,只能看向盛元白。
却见盛元白面无表情,又见沈雄来者不善,心中也明白估计出了什么事了。
既然是沈雄这么问,那想必盛元白正是以此为托词。
虽然县令完全不知道求援信是什么,求的什么援,但是他还是一口承认下来。
“不错,正是本官。”
沈雄哼道:“那我倒要问你,竹溪城分明安然无恙,你为何求援?”
县令正在酝酿说辞,却听得盛元白寒声低语:“假传消息,致使本督误判,两国和平之盟约因你一人几近毁于一旦,其罪,当诛!”
沈雄跟县令闻言同时一愣,心中皆是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要...”
沈雄最先反应过来,想要出声阻止,却见一道银光闪过,一支短矢刹那如光,穿喉而过。
箭矢稳稳插在县令背后的墙上,发出登的一声。
县令眼中透着疑惑跟不可置信,伸手捂着脖子,嘴巴张开,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盛都督,你是要杀人灭口吗?”沈雄怒目而视。
盛元白淡淡道:“本督刚刚说了,假传消息,该死,此事只是一个误会,本督既然已经将人手刃,误会也该解除了。”
“你...”
盛元白看向沈雄,“今日是本督御下不严,待我回了嘉虞关,必定送一封赔罪信到楚都给楚帝陛下,司南伯尽管如实上报,望两国和平,万世长存。”
说罢,盛元白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沈雄看着盛元白盛怒的背影,脸上却是露出淡淡笑容。
盛元白阴沉着脸出了城,吩咐手下道:“让徐永来见我。”
城楼之上,沈雄看着远去的燕军,抬了抬手道:“开始吧。”
不多时,竹溪城南面突然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浅薄的积雪很快被马蹄压实。
劫掠商队的盗匪,终于来了。
另一边,燕军已经走出数里,盛元白眉头拧在一起,心中极度不解。
他不明白徐林为什么没有按时到达竹溪城下。
明明先前已经收到了徐林的传信了,盛元白这才行的军。
“徐林既然没有如约而至,那必然是出问题了,可...”
盛元白摇了摇头,徐林有千余人,但现在陆安才多少人啊?
就算是楚国发现了什么,徐林也不可能一点音信都没有啊...
正想着,大军侧方有数十骑奔驰而来。
“徐林?”
来人近前,正是浑身污血的徐林。
盛元白惊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没有按我的谋划行事?”
徐林在盛元白面前翻身落下马,伏身一拜,哭声道:“末将无能,请都督责罚。”
“回答本督的话。”盛元白语气愈重。
徐林抬手拭去血泪,收拾心情,解释道:“末将按照都督吩咐,于晌午出发,却在竹溪城十数里外遭遇一队精骑,敌军两倍于我,末将与之厮杀,以致全军覆没,故而没能按时抵达竹溪城...
末将知罪,甘受军法!”
见徐林沈青云疲惫懊悔,身上污血未干,的确是经历了一场血战的样子。
但盛元白兀自不信,喝道:“胡说,两倍于你的精锐骑兵,哪里来的两千精骑?”
最近的陆安城,留守的也不是骑兵啊。
“本督与你的一千精锐,战力非凡,就算两倍于你,也不可能全军覆没...”
徐林苦笑,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盛元白上任肃州都督其实还不到两年,但是徐林驻守燕国北境却有十几年了。
虽然没有交手,但是楚人的战力他也有所了解,比燕军不弱,却也强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