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沈雄轻咳两声,“你母亲都走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时间,司南伯府都没有第二个女人,如果不是真对赵婉情深义重,恐怕也不会忍受十几年的寂寞。
如果不是沈青云爷爷做主,估计沈雄会将寂寞进行到底。
只是沈雄到底正值壮年,有点需求很正常,加上老爷子做主,跟宋莹的婚事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但是面对沈青云这样的话,沈雄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心中或有愧疚。
沈青云也看出了沈雄的心思,语气缓和,不再咄咄相逼,笑道:“沈家人丁凋零,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您是该续个弦,不仅要续弦,我看,还要多纳几个妾才行,过几日我便去城中找个媒人,为您再选几个良家姑娘...”
沈雄摇头道:“我看,不该给我纳妾,而是该给你说一门婚事了。”
沈青云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您不是都把我送出去了吗?”
沈雄反应过来,微微点头,“你该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有英国公府支持,沈家大有裨益。”
“机会,往往伴随着风险,收益越高,风险也就越大,您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
沈雄摇头道:“有舍,方才有得,若要取利,必先予力,事上本就没有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好处,当收益明显大于风险的时候,那任何冒险行为都是值得的,甚至,赌上性命!”
好家伙,你给我玩上资本论了?
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践踏法律,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死都不怕了对吧?
“我还是不是您亲儿子了?”
“正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会做这样的决定。”沈雄正色道:“以前的事便不说,如今的你绝非凡俗,自该有大好前程,不过少了些底子,科举正途恐怕并不容易,参军论武,也非你所长,如今机会在前,自然要好好把握才行。”
沈青云无奈道:“就算遂您的意愿,我跟郡主成了亲,作为英国公府的郡马,自然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却要寄人篱下,事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要面对帝都暗流,若是不自觉得罪了人,站错了队,招来的,可就是杀身之祸了。
即便我足够幸运,躲过了这些明枪暗箭,陛下看在郡主的面子,最多也就赏我一个都尉的虚职,这又谈何前程呢?”
“即便只是一个都尉,也好过在梁州城混日子的好,若是失去这个机会,三代以内,沈家必定销声匿迹,断代绝种。”
沈青云无法反驳,只能默认了沈雄的说法。
事实也的确如此,三代或许有点夸张了,不过如果维持原状,沈家后人无人出仕,到沈青云孙子这一代,恐怕沈家也败落得差不多了。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沈青云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事已至此,我会尽力而为的。”
沈雄闻言露出笑容,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郡主的父亲与我也是并肩战友,公爷待我如子,怎么也会护你周全的。
我能有今日,也是全靠公爷提拔,如今公爷但有需要,沈家亦要全力帮助才行,你是我的儿子,这便也是你的责任。”
“嗯。”
沈雄见沈青云应下,心中欢喜无比。
“对了,你的青云玉佩呢?”
沈青云一愣,从怀中掏出玉佩道:“这儿呢。”
沈雄看着玉佩,眼中泛起无限温柔。
“这是你母亲为你求的保命符,现在,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沈雄拿过玉佩轻轻摩挲着。
沈青云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沈雄只是笑了笑,转身面向墓碑,抬了抬手道:“我要跟你母亲单独待一会儿,你退下吧。”
沈青云见状也没有继续追问,沉默片刻后便离开了。
“婉儿,我们的儿子,他真的变了。”沈雄笑了笑,“想必,你也是开心的,对吧?”
临近黄昏的时候,沈雄才从山上下来。
“跟我回伯府去。”
沈青云有些不乐意道:“我不回去。”
沈雄皱眉,“因为你姨娘?”
“那倒不是。”沈青云摇头。
沈雄笑道:“放心吧,杨戍昨日便已经离开梁州城回西平去了。”
“已经走了?”沈青云有些惊讶。
“不走,难道留着过年吗?”沈雄笑着摇了摇头。
沈青云想了想,也是,杨聪的事情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手,杨戍现在估计也是诚惶诚恐,想必正绞尽了脑汁的在想自己或是杨聪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根本没空理会自己。
回到西平,估计也会发动能量追查,短时间内都未必会想起还有自己这个仇人。
想到这里,沈青云心中也是平静了下来。
“那就回吧。”沈青云点头。
沈雄骑马,沈青云坐车,但是驾车的却不是钟七。
离开庄子的时候,沈青云分明看见沈雄将青云玉佩交给了钟七,好像还跟钟七说了些什么,随后,钟七像是领了什么军令,骑了马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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