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也是败落世家,家风还是有的,陛下不必担心。”
“嗯。”项乾笑了笑,挥手道:“朕乏了,退下吧。”
“平阳告退。”
岳怜霜躬身退下,项乾却是缓缓回到座位,脸上神色变换不停。
“七部的人到底在干什么?”项乾语气微沉,透着厌恶不喜。
梁洪躬身道:“老奴这就去把司权请来。”
“罢了。”项乾出声制止。
“沈青云如果真是个浪荡纨绔,朕不相信老相国会对他青眼有加,平阳不会拿这件事来骗朕,那就只能是七部传回的消息有误了。”
梁洪犹豫道:“司权毕竟接手七部不久,令及地方,信息有点出入也并非什么异事,陛下不必多心。”
项乾点头嗯了一声,皱眉道:“朕是不相信平阳的话的,不过平阳的性子,朕也知道,若非是朕逼她太甚,恐怕她也不会出此下策,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梁洪闻言不敢回答,只道:“陛下也是为郡主着想,只是郡主年少,并未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
“是吗?”项乾不置可否。
邦邦两声,暖阁的门被轻轻叩响。
项乾微微皱眉,梁洪连忙去到门口,一个小太监附在梁洪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函。
“何事?”项乾出声问道。
梁洪双手捧信上前,“老相国派人送来信函,让司权转交给陛下。”
“嗯?”项乾略有疑惑,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沈青云...”
看完苏承望的信,项乾却是皱紧了眉。
“派人给老相国回信,就说此事朕应下了。
让兵部侍郎杨克用在年后亲自去一趟梁州...还有,传令七部,彻查沈青云,事无巨细,朕都要知道。”
项乾将信件放到梁洪手上,梁洪躬身应道:“是。”
梁洪转身就要离开暖阁,却见一个小太监快步来到。
“陛下,户部尚书王大人与工部尚书高大人在门外候旨。”
“是朕让他们来的,让他们进来吧。”
“是。”
小太监与梁洪一同出去,随后户部尚书王崇与工部尚书高均一齐进来。
“臣王崇...”
“高均。”
“参见陛下。”
“两位爱卿平身。”项乾抬了抬手。
“谢陛下。”
两人起身,王崇拱手问道:“不知陛下召见,所谓何事?”
项乾问道:“工部上的折子,你们都看过了吧?”
高均应道:“陛下说得是西平雪灾的折子吗?”
“嗯。”项乾点头,“今年风雪出奇的厉害,不仅是西平,就连凉州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只是西平受灾最严重而已。”
王崇道:“陛下不必忧虑,风雪无情,却也并非是头一次遇上,朝廷自有章程,臣已经跟康相商量过了,也拟好了折子,只等年后复朝便会呈报给陛下。”
项乾摇头道:“百姓为重,这种事怎么能耽搁?多拖上一天,百姓不就多受一天苦?”
王崇闻言躬身应道:“陛下说得是,臣知罪。”
“罢了。”项乾摆手,“折子朕就不看了,既然你跟康卿商量过,朕自然信任,西平雪灾,让康卿处置便好。”
“臣遵旨。”两人同时应声。
项乾道:“朕让你们来,却也不仅是因为西平雪灾,而是因为另一件事。”
“请陛下吩咐。”
项乾皱眉道:“淮阳县令送来折子,说西平风雪百年难遇,积雪已有数丈,淮水冻结,待到开春冰消雪融之际,必定春潮凶猛,水位上涨,届时下游百姓恐难周全。
朕心中忧虑,却不知如何是好。”
高均闻言,上前道:“每年春潮,淮水水位皆有不同程度的上涨,或灾或福,只是今年风雪甚重,恐是祸非福。”
“依高卿所言,该如何是好?”
高均道:“淮水向南,经细阳、汉兴等数城,只需要扩宽河道,缓解春潮压力便可,陛下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高卿所言甚是。”项乾闻言点了点头,“此事甚重,绝不可多伤一个百姓,传朕旨意,命皇五子凉王项凌亲率工部官员前往凉州,以防不测。”
王崇跟高均闻言相互对视,躬身应道:“臣等遵旨。”
另一边,岳怜霜出了暖阁,正要离开皇宫,行至宫门,迎面便遇上了一队巡逻的内卫。
“郡主。”
为首的是个年轻将领,面目俊朗刚毅,神采飞扬。
“原来是大统领,平阳见过大统领。”岳怜霜轻施一礼。
叶开连忙躬身,“郡主客气了。”
岳怜霜笑道:“亲自巡逻,也无怪大统领年纪轻轻便深得陛下信任,真是尽忠职守啊。”
叶开闻言也笑了笑,“在下是受人之托,知道郡主今日进宫,特意在此等候郡主的。”
“哦?”岳怜霜闻言一滞,恍然道:“是公主吧?”
“郡主聪慧,正是公主。”叶开道:“公主被陛下禁足,不便现身,这才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