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如果在梁州城出事,别人的话杨家肯定是不听的,但是宋莹的话,杨家还是会相信的。
倒不是沈青云真的害怕杨家人会因此报复他,毕竟是杨家的旁支,影响不大。
不过能省下麻烦当然是最好的,就看宋莹知不知事,识不识趣了。
另一边,朱县令将杨聪跟两个手下带回府衙,当即就开堂审理。
巧儿自然也被带上公堂,见杨聪已然瘫痪不能言语,心中微微惊讶。
朱县令指着杨聪问巧儿道:“许巧儿,你且看此人是谁?”
巧儿点头答道:“回大人,他就是杨聪,就是他收买民女,让民女为其顶罪。”
“嗯。”朱县令点头,随后看向杨聪,“杨聪,你可有话说。”
杨聪怒目圆睁,脸颊通红。
有话,当然有话。
但是你特么看我现在是能说话的样子吗?
朱县令皱了皱眉,问杨聪的两个手下道:“他这是怎么了?”
两人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这是酒醉之后行路不稳,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朱县令神情微变,颇为不悦。
我特么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而已,你们就特么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摔能摔成这样?
“放肆!”朱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公堂之上,岂容尔等胡言乱语!”
两人一惊,脸上露出惧怕之色,连忙跪倒在地,连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朱县令皱眉,哼道:“尔等若是敢蓄意欺瞒本官,本官定不饶恕,你家公子为何伤重至此,还不如实道来?”
两人闻言却是不敢言语。
朱县令见状,手中再度用力,惊堂木发出一声巨响。
“说!”他的语气甚是威严,使人一时震慑。
两人身子一颤,恐惧愈甚,连连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说,我们都说...”
“我家公子是从山崖之上摔下,这才成了这副模样。”
“嗯?”朱县令又问道:“何处山崖?”
“北上至商城山路。”
“为何要去商城?”朱县令沉声问道:“就算要离开梁州,何以如此匆忙,甚至都不向司南伯夫人辞行?”
“公子说...”两人犹豫片刻,咬牙道:“公子说他杀了人,要尽快离开梁州回西平去。”
朱县令皱了皱眉,“数日之前,你家公子去周府赴宴,宴罢之后,为何没有回伯府?”
两人对视一眼,答道:“小人们是公子随从,公子赴宴,我们却在周府之外等候,宴至半夜,公子惊慌而出,吩咐不让回伯府,待天色明亮,便出了城门,顺着官道北上,谁知大雪封路,车马难行,公子脚下不稳,失足摔下山崖,这才成了这般模样。
我们两人找了大夫,耽搁了数日,眼看去不了商城,便又只能回来找表小姐...伯爷夫人相助,谁知我们才到伯府,大人便找上门来了。”
朱县令闻言,双眼一眯,“你们是说,是你家公子杀了周秉?”
“是,公子出周府的时候,身上还有一把匕首。”
“匕首在何处?”
两人连忙将匕首奉上,朱县令见状看向一旁,“去将仵作唤来。”
“是。”
不多时,仵作来到。
“见过大人。”
“看看这把匕首,可是杀害周秉的凶器?”
仵作接过匕首端详,仔细查验之后,拱手答道:“回大人的话,这的确是杀害周秉的凶器。
周秉喉咙上的伤口豁口偏大,可见凶手极为用力,但是伤口却又不深,说明凶器刃短而利,而周秉身上的伤痕却是狭长而浅,两种伤口明显不同,不仅是武器不同,造成伤口的人也不同。”
巧儿的短刀仵作早已经检验过了,的确跟周秉身上的伤口吻合。
朱县令闻言,微微点头,心中也已经有了定论。
巧儿的力气小,就算是用的刀刃更长的武器,但是造成的伤口却远不如杨聪一个男子造成的伤口更加致命。
这也算是侧面印证了巧儿的证词。
虽然朱县令对杨聪两个手下的话还有些怀疑不解之处,但是如今凶器就在这里,人证物证俱在,似乎可以定罪结案了。
“你们二人是杨聪的贴身护卫,可知道你家公子为何要杀周秉?”
两人摇头,他们编造不出来理由,也只能摇头。
“杨聪与周秉,可有矛盾不和?”
“不知。”
朱县令一滞,若杨聪跟周秉有矛盾,周秉干嘛还请杨聪赴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