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丑时。
宋琅还在呼呼大睡中,王蟒的人进来,小忧被惊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打开门,看到四个拿着钢刀的人,吓了一跳,来人立即堵上她的嘴,小声喝问:“人呢?”
“还、还在屋里睡、睡觉。”
后面跟着一个人,压低嗓门:“你和他一起睡的?”
小忧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却还是点了点头。
“一起带走。”
四个人在这个人的带领下迅速将宋琅一下子裹在一个被子里,塞进了一个大麻袋,不管里面如何挣扎,连带着小忧也塞进了院门外的一辆马车中,趁着夜色消失了。
不一会儿,另外一辆车进了小弄,从车里搬出来一个麻袋,三四个人七手八脚将麻袋送入院子,这些人同样全都是蒙面,后面跳下来那人,脚步稳健,低声指挥着所有的动作,将麻袋放到了宋琅的床上,布置完毕后,那脚步稳健人看了一圈,又指挥他们在地上撒了些血,这才点了点头,一行人迅速离开了现场。
天终于亮了,这个小院中又撒入了阳光,树枝上鸟儿齐鸣,叽叽喳喳,旁边屋里的四个随从又被吵醒了,其中一人起身,笑道:“昨晚上,好像没听到宋先生屋里的动静。”
另外那厮揉了揉眼睛,道:“我早说过,姓宋的下面不行,几下子就结束了。”
“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你听过墙根?”
那厮坐起来,道:“有一次我见小忧在灶间抹眼泪,便问了一句,是不是和宋先生不睦,她摇了摇头,说有些事你不懂。”
“你说,她想说的,不就是姓宋的没能满足了她?”
众人放肆地狂笑。
那厮起床走到宋琅的房间门口,突然闻到一股异常的气味——
“宋先生,宋先生!”他狂敲房门,突然门被推开了,里面根本就没有插好,他一步跨进去,直接看傻了。
“不好了,人死了!”
另外四个人赶紧赶过来,这么一看,全都看呆了。
只见,床上那人面目模糊,早就断了气了,地上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血迹。
“赶紧去禀报首领,快!”
那随从的小头目倒也见过点世面,他一边吩咐跑腿的赶紧去找王蟒,另一边吩咐将这个房间封闭起来,什么都不许动,自己马上跑出去找辰龙。
他知道,辰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几乎是王蟒下面的二当家,这种事或许辰龙的判断比首领还要准确。
就在王蟒赶到之前一刻,辰龙已经来到现场,一看之下,也是大吃一惊。
杀人,他见得多了,可是这样杀人,他很少遇到,分明是要不让人知道此人是谁,而且这个人足足被捅了三十几刀,无论是要害处还是无关紧要的部位,此人与被害人有多大的仇恨啊?
过了一会儿,王蟒赶到,一看之下,居然有些头晕,他大怒道:“这是何人?对宋琅到底有多达的仇怨?”
他一转身看着那四个随从,抬手就朝其中一人一个大耳光,声如惊雷:“你们都知道他活着有多重要,你们的命跟他比,就是一只蝼蚁!”
四个人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蟒越骂越狠,突然间忍无可忍,举起手掌,朝着其中一随从脑门上便是一掌,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毙命了。
另外三个人只吓得浑身发抖,立即跪倒在地,直呼饶命。
王蟒发了一阵怒火,又问:“那婢女呢?人去哪儿了?”
辰龙凑过来,手中拿着两片布:“师父,请看。”
“这是何物?”
辰龙说,这是从死者手里掏出来的,其中一片是女人衣服上的,另一片是灰布棉袍上的一角。
辰龙认为,这必然是临死前搏斗留下的,此人应该是被合伙杀害,身上出现了两种刀痕,一个是菜刀,另一个是杀猪的刮骨刀!
王蟒一愣:“居然有刮骨刀?那婢女有没有找到?”
那四个随从的小头目赶紧说:“那贱婢不见了,昨晚上我们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进了姓宋的房间。”
王蟒:“你们何人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