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舒坦了的凌云,嘴唇水嘟嘟的,睫毛很长,跟个小扇子一样在下眼睑上留下一圈残影,脸蛋红扑扑的,非常可爱。
轻轻坐在炕边上,就那样出神地看着凌云的睡姿。
苏陈氏抽空回家看看,推开小两口的门就看到一个睡得香甜,一个坐在那傻愣着的样子。
“娘。”察觉到有人进来,苏佑廷轻声叫了一声,声音放得很轻就怕吵醒熟睡的丫头。
苏陈氏见儿子并没有睡就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出来一下。
娘俩到了院里,苏陈氏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的担忧,没问清两个孩子昨天都经历了什么,一个当娘的怎么能够安心。
苏佑廷没有隐瞒,把遇上狐狸娶亲,后来救下吃草的林叔,最后被段家宝所救一事都给说了一遍,不过省略了很多凶险的地方。
就这也把活了大半辈子的苏陈氏听得一脸难以相信,“咱们后边这山上还有这些玩意儿呢?”
“我是真看见,绝对不能是幻觉,娘那个段家宝小鬼,还说他就是咱们村子的孩子呢。”
苏家才来这个村子没有几年,自然好多事都不清楚,刚好里正他们听说林叔失踪的事,这会就在林家来探望,为了弄清楚是不是真有这事,苏陈氏脚跟一转就直奔林家而去。
苏佑廷已经没有睡意,索性也就跟着一块过去了。
苏陈氏也是个直脾气,说话不会转弯抹角,见到里正还有村里几个年岁最大的老人开口就问道,“我打听个人你们看听没听说过?”
“苏家嫂子你打听谁,直说。”
“你们有知道段家宝的吗?”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是谁,最后还是村里快八十岁的老寿星想起了童年往事。
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怪不得你们不认识,段家宝比我大两岁,我小时候还和他打过架呢,不过他命不好,没了得有六七十年了吧,我这都七十六了,他要活着也七十八了呢。”
一听这话好像真的对上了,苏佑廷赶忙追问了一句,“那您老知道他家人在哪吗?”
村子里好像并没有姓段的人家。
老头叹了口气,“哎,哪还有什么家人啊,家宝哥死了以后,他爹娘也没再有孩子,四十多年前就已经先后都走了,房子现在都已经塌没了。”
里正也在一边听着老人讲古,疑惑地问了一句,“苏家嫂子,你们才来村里几年,怎么会知道这事的?”
虎子在一边听得心急,迫不及待地就问出了另一件事,“那虎跳峡埋着的人是谁家媳妇?有孩子吗?”
说起这事,里正就知道了,当初还是他经手处理的,“别提那个了,造孽啊!”
周围的几位老人也是一片唏嘘,看来都知道这件事。
“那里埋的是刘喜当年娶来的婆娘,娘家还挺远,嫁过来没有三天就把人家活活打死了,也是个畜生!那姑娘是个苦命的,她有个没能出生的孩子,小姑娘在娘家的时候被村里的恶霸欺负有了身孕,娘家人怕嫁不出去,就随便把孩子许给了刘喜这个畜生。”
有一位老人继续说道,“从嫁过来当天晚上开始,刘喜满村张扬自己娶了个破鞋,没有落红,一天想起来就是一顿毒打,孩子直接就给打掉了,那姑娘也没撑过三天,下葬的时候还是村里各家给凑银子买了口薄棺,也没有换衣裳,就是成亲当天的嫁衣下葬给埋在虎跳峡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