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用了一层功力,而且是赤手空拳,并没有拔出佩剑。
这些人罪不至死,留下个教训就行。
再者,易容的他不希望为此惊动官府衙门。
“打得好,打死这些个人渣。”
平日里这些地痞浪人,在药市里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早已引起公愤。
铺面租户们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看到这些人渣,被人教训得屁滚尿流,大家不由得扬眉吐气,大声喝彩。
坐在一辆马车上的锦衣卫百户刘慎愚,本以为可以稳操胜券。
把芸娘虏过来恐吓教训一顿,甚至于欺凌一番,让她有苦说不出,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
目的当然是他与坤宁宫翠萍的奸情,不希望泄露出去。
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对主仆的出现,把他的计划搅得稀巴烂。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一撮毛手下这帮乌合之众,显然不是这位少年公子的对手。
而自己又不便出面。
只能另想对策。
想到这里,他命令自己的心腹马伕,启动车辇离开这个停场。
几个痞子瞥见顾主的马车离开了,个个脚底下抹油作鸟兽散。
场内只剩下八九个倒在地上的浪人。
第一个被踹倒在地的一撮毛,此时从晕昏中醒了过来。
他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的雇主是谁?”
徐钦抬头发现马车已开走,就低头问一撮毛。
“小的不清楚,只知道他是锦衣卫里的一个百户。”
玛的,问了也是白问。
夜幕开始低垂。
瞧着徐三郎他们并没有转回来,徐钦走回拴马石解开马僵绳,骑上自己的小雪驹,策马出了停场。
话说徐三郎护着太医院的辕长马车,冲出药市的停车场之后,没命地往浦口码头方向奔跑。
在驿道上跑出七八里路之后,见后面并没有车马追上来,三郎就让车伕把马车停在路边,等待少主。
“这位好汉,谢谢你们救了我们,请报上姓名,回去后定上报衙门,给你们记功授奖。”
秀瑛掀起车帘,笑盈盈对易了容的三郎拱手道谢。
陈怀恩和尹英更是跳下马车,深躬作揖道谢。
“不用不用,这都是我家少主的主意,我…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有否脱身!”
三郎现在哪里有心思听这些。
他眉头紧锁,手勒着马缰绳往后瞭望,心里十分紧急。
按常理,这种情况应该是他作为护卫断后,少主护着马车先撤。
现在颠倒过来了。
万一少主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无法向徐氏家族里长老们交待。
到时,自己抵命事小,连累家人事大。
自己的父母亲兄弟姐妹,跟着连累遭罪,在族里几辈人休想抬起头来。
可当时情况紧急,少主又是罕见的严厉。
自己能不听嘛。
“不行,你们俩下车在这里护着芸姑娘,把雁翎刀留给你们,我骑马回去接应少主。”
徐三郎解下雁翎刀扔给陈怀恩。
“等等,我们跟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秀瑛在逃跑的路上一直后悔着。
刚才他们不应该逃。
把一个舍命救人的公子丢弃不管,自己倒先逃跑。
这叫什么事嘛。
“你去?这不是添乱嘛,不许去!我家少主就是为了你,才让我护着你们先离开的。”
“他等会要是知道了,不打死我才怪。”
徐三郎闻言拉下脸坚决反对。
从他说话的口吻,那位公子显然是认识秀瑛,这才出手相救。
“你先回答小女子,你家公子到底是谁,我是否认识。”
秀瑛很敏感,她突然发问。
“我先去接应少主去了,一会再说。”
徐三郎见秀瑛盯上自己追问,吓得勒转马头就跑。
像他笨嘴拙舌的,多问一句就会露馅。
逃避是唯一选择。
“哪我们怎么办?”
秀瑛看向陈怀恩和尹英。
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芸医士,咱们在这荒山僻壤的驿道上等,也不是个事。”
“这里也不安全,何况天马上就黑了下来,我的意见继续往渡口走,咱们到了渡口等他们。”
尹英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