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实际是远离稽征卫大部队,所以还有十几人的辎重兵士,看管辎重骡马车辆。
上面是粮食和帐篷等军用物资。
……
临近傍晚,孤山镇吴家大院里一片忙碌。
这是个占地数百亩,九进九出的大宅院,四周高墙壁垒,还设有不少箭楼。
要说吴家大院的规模和建筑结构,丝毫不逊色于京城里王公府邸。
这时候大院内四处冒烟。
不是别的,是仆役们忙碌着烧火做饭。
四进院的正堂上,吴家大院的家主吴配贵,正倚靠在上首位的一把红木太师椅上,痛苦万分。
他近六旬年纪,长得肥头大耳,一双三角狼眼睛紧闭着,眼角流淌着泪水,脸色十分难看。
刚才他接到家丁来报,说他的三儿子在张小五那个村,被一伙人给杀了。
“什么?怎么可能?”
吴配贵根本不相信。
老三是他四个儿子中,武功最好,战斗经验最丰富,平时出去打斗,他有一身明光铮亮的铠甲。
这一身是他在淮安都司当百户时的标配。
去年中秋节,梅殷向朱棣俯首称臣,淮安都司解散。
老三将这一身铠甲,连同百户所一部分兵卒,和全套制式军刀,连人带械地偷偷搬回家里。
所以,现在吴家大院里的家丁装备,跟正规军队差不了多少。
上午他带了四十余名家丁出去,响应张小五那帮光头青皮下的战书,进行决斗。
应该是胜算很大。
就算是死了家丁,也轮不到老三啊。
他一身明光铠甲,加上不俗武功,在这个地方谁能奈何得了他。
“怎么回事,老二、老四?”
吴配贵两眼通红,指着堂前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厉声质问。
吴老二和老四兄弟俩哭丧着脸,相互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当哥的开了口。
“爹您老可要挺住啊,上午据说老三跟青皮那帮人在村东头开打,开始并没有吃大亏。”
“老三这边折损弟兄近二十个,但青皮这边最都死光光,就连蟠龙自己也挂了。”
“可后来的情况变得十分诡异,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年轻公子,带着十几个保镖,都骑着战马,应该是远道而来。”
“没人瞧见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反正老三和他剩下的二十几个家丁,一炷香功夫不到,全部被杀。”
此时,吴家的许多家丁都集中在正常门口,听二少爷这么一说,大都围绕在四周议论纷纷。
他们都在猜测这帮神秘骑士,究竟是何方神圣?
“查清楚对方是谁了吗?或者说猜测是谁?”
吴配贵经历过大风大浪,他深谙自己是一家之主,此时必须得挺住。
他强忍住痛失亲子的悲伤,决定先搞清楚敌人,知己知彼,方能从容报仇。
“就是不清楚啰,老三带去的人一个没回来,现在张小五村被封锁了,没人进得去探听消息。”
“而刚才跟爹说的那些情况,还是村里以前咱们卧底的一个人,最先逃出来提供的。”
“现在,这个人进去了可没出来。”
“……”
吴配贵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他手扶椅子颤巍巍站立起来,对着眼前的吴老二道:
“老二啊,你速派人分别到清河县知县大人,淮安府你大哥那里,告诉他们就说我们吴家大院被土匪袭击,请求援军。”
“还有,派人前往洪泽湖荣老大那里,请他派出弟兄支援,酬劳好说,只要能为我儿子报仇,多少钱他开价就是。”
他头脑还是清醒,迅速作出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