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文疑惑道。
“看看再说,主要观察他的动机是甚么?”张丽尘凛冽道。
莫有文点头称是。
话说徐钦离开书院,继续往扬州府方向行进。
这位教书少年的神秘感,始终在他的头脑里浮现。
他的姓名莫有问,实际就是‘莫要问’谐音,估计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
“禀报徐大人,张将军派出驿骑前来通禀,请大人前往中军大营集中,他和杨大人等有事向您禀告。”
小旗官靠上来报告道。
徐钦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扭头对小旗官道:
“那好,咱们快马加鞭,到达中军大营吃晚餐。”
“遵命。”
小旗官捶胸行礼之后,将小旗分成两部分,他自己带五名近卫在前面开道,留下五名断后。
徐钦他们十三人的队伍,一字长蛇阵,向稽征卫中军大营奔驰而去。
……
翌日清晨。
徐钦等都按昨晚会议精神,分头推进。
第一天许多片区人员还没完全到位,入户征税进展不大,但得到的日报,反馈回来的情况并不理想。
“徐大人,有几个镇公所,乡村里的镇公,里长,还有大户人家,都不太配合,下官按您的吩咐,抓了一批。”
“抓到的人一律押解到江浦顶山,原来兀良哈三卫的一些固定营房,就当成一个临时拘留所,派人进行集中进行新田税改革的教育。”
“思想教育改造好的,签下保证书立即释放,态度依旧的转为罪犯下狱或杀头。”
徐钦的思想教育转化这一招,是当下一种比较新型的管教方式,叫感化教育。
后来事实证明,很实用也很管用。
关押惩罚不是目的,只是一种不得已手段,最终目的就是让大家接受新朝新政。
杨士奇听罢很是吃惊,连忙答应。
“感化教育的人,从翰林院选用,简单培训之后,派往顶山看守所。”
“遵命大人。”
这凭这一招数,杨士奇对徐钦肃然起敬。
徐钦这一行依旧不着急地向前推进,沿途观察江南的风土人情。
“这些农户耕地插秧苗田,为何不太用水牛?”
徐钦停下雪驹,看着不远处在水田里上劳作的农人,发出疑问。
一头看上去膘肥体壮的大水牛,身上裹着一层泥,正懒散卧在田垄边晒太阳。
而水田里的农户们,却男女老少齐上阵,高高挽起裤脚至大腿,躬起嵴背,在烈日下挥汗如雨,于齐膝深的水田里劳作着。
那头青色大水牛还悠闲地“哞…”了一声。
大水牛就像是大爷,在旁边吆喝。
现场徐三郎和几个亲卫,自然回答不上来。
徐钦直接下了马,在众人目视下,从衣兜里摸出一两碎银子,步行前往水田里问话。
他撩起长袍下摆,靴子一脚深一脚浅地沿着田埂走了进去。
“来…请过来老乡。”
徐钦向一位中年农人招手,并递上一两碎银。
“这位公子爷,你想要些什么?”
中年农人见徐钦主动递上银子,估计想买些村里啥新鲜东西。
“我不买东西,就买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买几个问题?”
那个农人听罢,一下怔愣住了。
这种人他这辈子可是首次碰上。
掏银子问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