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目前就这些,当然目前为止只是怀疑,刀口痕迹多,只说明现场兵器种类多。”
“因为死者也许是徐钦他们夺刺客的刀反杀所致,所以不足为凭。”
“朕希望少师找个机会,旁敲侧击徐钦一下。”
“不希望他误入歧途,像他该死的爹那样。”
一提到徐辉祖,朱棣脸色一下子变得凶狠,阴沉得可以挤出水来。
姚广孝明白,朱棣是担心徐辉祖背后有建文余孽。
是他们在暗中保护徐钦。
“好吧,贫僧明白了,我会帮陛下去敲打他一下的。”
说完他便告辞离开皇宫。
接近傍晚,他乘上官辇便来到魏国公府。
等他一进去,发现徐府里的人都在忙碌,杀猪宰羊,鸡鸭鱼肉。
准备过年啊。
可到了徐钦的梅苑,一股子浓重的药味传了出来。
徐钦盖着被子,侍妾巧珍在旁服侍候着,脑门上还覆盖着一块毛巾,时不时低声咳嗽几下。
“哎呀大师来了…恕晚生有病在身,不能施大礼了。”
姚广孝见状,他的老脸顿时就拉长成了驴脸。
这小子装得还真像。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装死样,轻哼道:
“我说徐大公子,你这病来得还真是快啊!”
没想到徐钦还一本正经,“可不是嘛,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平时还真不信呐,这不打脸了吧,呼啦一下没扛住。”
“要不,请大师帮晚辈跟皇上说一下,我是真病了不能到岗履行职责,请另请高明吧。”
姚广孝闻言气得咬牙切齿。
他忽然觉得朱棣说徐钦滑如泥鳅,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客气了。
简直就是个市井无赖!
“徐大公子,你这病以老衲眼光看来,也不是什么难治的,我来时带来一记药方。”
说着,姚广孝坐在床前椅子上,神色鬼魅道:
“你难道不想为六合遇刺之事求个说法?”
求个说法?
妖僧说得模棱两可,含糊其辞。
徐钦一阵紧张,猜测一定是他在朱棣那…听到些什么?
他喉咙头咕咚一声,下意识吞咽口水,装傻道:
“晚辈当然想要个说法,可向谁去要呢?”
姚广孝咧嘴冷笑道:
“你聪明灵光,就猜不出是何方神圣对你动的手?”
“我当然分析过,也调查过,说实话也有嫌疑对象,但就是缺乏证据。”
在妖僧面前,徐钦并不想隐瞒。
姚广孝听罢笑了笑,“证据有时候并不重要,因为不是要弹劾或控诉谁,也不需要精确到一个人,只要有个范围即可。”
“有些话我就帮你说吧,暗算你的这些人,就是靖难新贵,因为你这年龄,除了前些日子得罪过他们之外,不可能有别的啥恩怨,对吧?”
见徐钦沉默不语,他继续道:
“靖难新贵都是尸山血海里爬过来的狠人,从来都是睚眦必报,对你动手这就不难理解。”
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钦也不再扭捏,坦诚地点头称是。
“大师难道是希望晚辈立马报复回去?”
徐钦一个反问,准备试探对方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