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道：“身上有些淤青，都擦了药。”

淤青？

许甜颤抖着拉开贺煜明后背的衣服，才看到他身上深一块浅一块的淤青，触目惊心。

喉咙里涌上猩甜来，许甜气得要呕血，声音哑得厉害：“他……打你了……是不是他打你了？”

贺煜明哭了起来，“妈妈。”

他一直都知道贺兰芝不喜欢他，还会惹妈妈伤心，所以他一直都当自己没有爸爸，也尽量远离贺兰芝。

可他不明白，贺兰芝为什么要带他离开，甚至总是说他是野种，总是骂他和妈妈一样是贱人，还动不动就打他一下。

许甜把贺煜明塞给程知微，激动的要冲进手术室去，“贺兰芝，我要杀了你。”

被警察拦了下来。

“他在逃跑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警察严肃的道，“昏迷了。”

“他就是个人渣，你们救他干什么，让他去死啊。”许甜崩溃的大叫起来。

这时候，手术结束，贺兰芝被推了出来。

许甜的火气哪里还忍得下去，一下子扑到贺兰芝身上，使劲儿的推搡他，“贺兰芝，你个人渣，你给我起来。”

好在警察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不然贺兰芝怕是刚出手术室又要进去。

“我要杀了他，这个人渣。”许甜全然不顾警察在这里，愤恨极了，激动的情绪让两个警察都差点没拉住。

还是贺煜明的哭声让她清醒过来。

“妈妈，我怕。”

许甜双眼通红，过去把贺煜明抱过来，泣不成声。

“对不起，妈妈没保护好你。”

贺兰芝被推去了病房。

贺兰芝在逃跑的时候摔下楼梯，并不严重，只是脑袋撞晕了过去，加上送来医院及时，他很快就醒了。

病房里此时只有两个人在。

他一眼看到了徐珍珍，当即挣扎着坐了起来，几乎是立刻问道：“珍珍，琦琦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周若琦是你的儿子？”

淡漠的男声一下子压在了贺兰芝的神经上。

贺兰芝转头才看到周霖。

周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刚刚因为徐珍珍就站在床对面，贺兰芝一眼看到她。便误以为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那句话才会脱口而出。

此时看到周霖以及徐珍珍苍白抖动的唇，贺兰芝略有一丝慌乱，不过也只是一点点慌乱而已。

他很快调整过来，语气里有几分歉疚，却足够的认真：“阿霖，琦琦是我的儿子。”

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想把这个“事实”告诉周霖，只是因为徐珍珍不肯，所以才一直瞒着。

如今，徐珍珍已经承诺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了，他觉得，该把真相说出来了。

用一种愧疚又理所当然的语气：“对不起啊，阿霖，这件事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我怕影响我们之间这么多年感情所以一直没说。”

他觉得自己够坦荡大方了。

但在周霖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