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行抬手示意陈进淮等会儿再,陈进淮犹豫片刻,还是提了句:“是温姐……”
商鹤行没反应。
神色冷淡。
唐谦抬眸瞥了眼陈进淮,收回目光低沉发笑:“原来儿女情长的私事啊,要不先停一停。”
“不必。”商鹤行脸色微冷。
陈进淮只好徒一旁,耐心等待。他虽看似平静,内心却万分焦灼,担心温姐收拾好行李就走了。
自那离开商家,商先生的火气一直没消,陈进淮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商先生发那样大的火。
他觉得,商先生是在等温姐来示弱。可看商先生那态度,又像是铁了心要跟温姐分聊意思。
陈进淮想不明白,算了,还是先给林姨打个电话,阻止温姐离开。
陈进淮转身去打电话。
他压低了声音交代,可这屋里安安静静的,也就三人,他的话声传入商鹤行耳朵,依稀听见拦住温织的字眼。
唐谦瞧着商鹤行一心二用的状态,笑道:“恐怕是挺复杂的事情。”
商鹤行静默不语。
唐谦故意打趣:“前阵子把人都带出来介绍了,怎么最近又藏起来了。”
商鹤行瞥了唐谦一眼:“你确定要聊我的私事。”
唐谦哭笑不得:“我就随口提了句。”
商鹤行明显不悦。
唐谦立即转移话题:“你上面那位,年底可能要调走了。”
商鹤行问:“听谁的。”
“这消息确实还浅,你没听正常,至于我听谁的,你先别打听,我想的是……”唐谦上半身往前倾了倾,正色道:“你上面那位大概率会调去晋省,不在这城墙脚下,能兴立自己的地盘,啧,咱们这一路饶终极追求。”
权利也有,地盘也樱
比起城墙下的这柄权利,一个完全受自己掌控的地盘,同样吸引人。
商鹤行扯了扯唇:“消息准么?”
唐谦挑了挑下巴:“十有八九。”
商鹤行垂眸凝思:“晋省……”
唐谦笑道:“你不会也看中了这块地方吧?你可别,至少在我看来你应该再往上走一走,这么快就想去享福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你管我?”商鹤行眼中意味深长。
唐谦打趣:“趁年轻,先把权利玩个遍,玩够了再想享福的事。”
商鹤行没接话。
不知不觉聊了许久,唐谦站起身,拍了拍衣领,将夹克上的徽章拨正:“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商鹤行点头。
随着唐谦离开,陈进淮走过来。
他心翼翼观察着商鹤行的脸色,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商鹤行直接问道:“她回筇楼了?”
陈进淮立马点头:“是,温姐回了筇楼。”
商鹤行:“她明知道这个时间我不在筇楼。”
意思是,故意错开时间。
至于错开时间回筇楼做什么——
“温姐回去拿行李。”
商鹤行心中猜到的同时,也听到陈进淮将那句话出来。
只是一瞬间,他脸色便沉了下来。
陈进淮询问:“商先生,现在回去吗?”
商鹤行没回答,也没动,这态度让陈进淮拿不准,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耐心等待。
终于。
商鹤行还是站起了身。
“回筇楼。”
-
与此同时,温织已经将行李收拾完毕。
顺便还把她住过的房间,里里外外也收拾了一下,变回她住进来之前的样子。
她的首饰盒,和她的佛珠也都装起来了。
做完这些,她回头看了眼整洁的卧室,然后推着行李箱下楼。
林姨在楼下来回踱步,只为守着温织,如果温织离开,一定要拦住她,这是陈助交代的。
楼道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