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妤将两盒胭脂捏在手中,乍一看倒是一模一样。
她看了眼手中两盒胭脂的底部,唇角微微勾起。
果然是蓄意谋害。
姜景妤面不改色的放下胭脂,看向身前那位咄咄逼人的妇人,朱唇轻启:“你想怎么处置?”
妇人闻言大喜,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依我看这种黑心铺子就不该继续存在,应当就此关门,永不开张!”
“没错!我们的脸被你们害成这样,你们将军府必须给我们一笔丰厚的赔偿!”
“光是赔偿哪够?大夫说咱们的脸以后就这样了,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将军府的人也变得跟我一样才能咽下这口气!”
几位妇人争先恐后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一件比一件过分。
明明是买的凝脂铺的胭脂,可她们张口闭口说的却都是将军府。
显然是冲着将军府来的。
姜景妤不怒反笑:“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诬陷将军府的。”
被看穿的五位妇人面色一僵,蹭一下站了起来,极尽癫狂的吼了起来。
“好啊!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将军府的人可真是甩锅赖账的一把好手!”
“依我看这不是将军府的作风,而是少夫人自己的作风吧!”
“也是,少夫人不过是顶着嫡姐的名头代嫁将军府,遇到事情就想甩锅可以理解,毕竟是庶不是嫡,教养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话音刚落,一道怒斥声从众人身后响起,直接打断了正要开口的姜景妤。
“放肆!将军府少夫人岂是你们这些不入眼的狗东西能染指的?”
众人一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连秋嬷嬷看到来人后也愣了一下。
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只见一袭华服,眉眼嚣张的秦氏掐着腰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她直接来到姜景妤身前,二话不说把她护在了身后。
秦氏居高临下的看着几名挑事的妇人,冷笑一声:“呵,我当是什么阿猫阿狗在这乱叫,原来是你们这些烂了脸的丑东西!”
“怎么,烂了脸就来凝脂铺找事,真当我们将军府没人了吗?!”
秦氏脾气不好时常口无遮拦这事儿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因此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百姓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反而有些过瘾是怎么回事??
面对突然杀出来的秦氏几名妇人瞬间慌了神。
不等她们开口,秦氏的声音再次在她们头顶响起:“什么叫替姐代嫁?我儿媳是姜景妤,跟我儿两情相悦的人也是姜景妤,何来代嫁一说?”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们将军府尽是愚蠢之辈,连人都分不清楚?”
五名妇人:“?!”
我是谁?我在哪?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先前与我们将军府有婚约的人是相府嫡女姜景染不错,但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已解除,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景妤是被我们将军府光明正大迎娶进门的,是砚辞的正妻,是我们将军府的少夫人,没有什么替嫁代嫁一说!”
“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言论,休怪我秦枫晚翻脸不认人!”
秦氏沉着脸,目光从几位妇人身上扫过。
她这话不光是在警告她们,同样也是在昭告众人。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撑腰的秦氏,姜景妤有些惊讶。
这是在老庄子上待了月余,转性了?
惊讶的不止姜景妤,就连脸上素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连秋嬷嬷此时也满是惊讶的看着秦氏。
怪哉,怪哉。
秦氏去老庄子之前对姜景妤是什么态度连秋嬷嬷是知道的,怎么此行回来突然转性了?
连秋嬷嬷决定再观察观察。
姜景妤从秦氏身后走了出来,再次询问:“你们确定是用了这盒胭脂才导致烂脸毁容?”
几名妇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盒!”
姜景妤轻笑一声,把手中两个胭脂盒举到了几人面前。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凡是凝脂铺的胭脂,盒子底部都有一个小小的枫叶形状,而你们手中的,没有。”
姜景妤说着将胭脂盒举到百姓们眼前,众人这才发现两个胭脂盒底部一个有枫叶形状,而另一个却没有。
“诬陷!果然是诬陷!”
“好啊,都诬陷到将军府头上了!”
“征北将军一家三代都守护北疆,保家卫国,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到头来却要倒打一耙,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一时之间,那几位挑事的妇人成了众矢之的。
几位妇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胭脂盒,底部果然没有枫叶形状的印记。
完了!
她们被害惨了!
几位妇人低头交换了一个眼神,悻悻道:“许、许是我们记错了!把其他店铺的胭脂跟凝脂铺的搞混了!”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拿着胭脂去找那黑心商贩!”
“竟然敢伪造凝脂铺的胭脂,夫人和少夫人,你们可千万别放过那人啊!”
几人说完就夹起尾巴,灰溜溜的就要逃走。
可姜景妤又岂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们?
“来人,将这几人押去京兆尹,问出她们的幕后主使。”
“是!”
两名侍卫提着明晃晃的长剑来到几人身前,不顾几人的哀嚎将她们押去了京兆尹。
城中有任何纠纷都要先通过京兆尹审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自行逼问。
然而还未到京兆尹,半路上几支凭空出现的箭羽便结束了五位妇人的性命。
这场杀人灭口的栽赃迅速在京都传扬,很快便传到了丞相耳中。
“去将小姐唤来。”
“是!”
小厮来到姜景染院中时她正在一脸凝重的询问跪在地上的青衣卫。
“都处理干净了吧?”
“小姐放心,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已经尽数灭口,京兆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到小姐身上。”
姜景染才刚松了口气,接着便收到了小厮的通传,她也没多想,跟着小厮便去了书房。
“你们都退下吧。”
姜景染刚到书房丞相便遣退了众人,直到书房房门被关上那一刻,丞相才从座位上缓缓起身。
“父亲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