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婚。
紧要关头,红夫人生怕姜景妤再惹出什么乱子,亲自来到偏院盯着喜婆为她梳妆挽发,直到亲眼看着她被喜婆扶着上了喜轿才松了口气。
一旦喜轿到了将军府,这门婚事便彻底跟染儿没有关系了,她的女儿也不必再去将军府守活寡。
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凭借染儿的身世和样貌,有大好前程在等着她。
看着离去的喜轿,红夫人如释重负的勾了勾唇,她的野心可远不止一个小小的将军。
半月后的赏蹴鞠宴,她可得让染儿好好准备准备,争取在诸位皇子面前大放光彩!
彼时,将军府。
一道怒喝声从雅苑传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们丞相府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简直是欺人太甚!”
在得知相府送过来的人是没有任何母族庇护的二小姐姜景妤后,傅砚辞的母亲秦氏气的砸碎了茶盏。
傅砚辞的父亲曾经救过丞相一命,是丞相府的救命恩人,因为这事两家有了些交情。
后来傅砚辞和姜景染一前一后出生,老将军和丞相醉酒后为两个孩子定下了娃娃亲。
傅砚辞和姜景染虽然是青梅竹马,二人自幼一起长大,但傅砚辞七岁那年便被父亲送去了练兵场,十三岁便随父出征,期间二人见过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
除了是幼时的玩伴之外,二人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后来傅砚辞被人毒害,姜景染就更不想嫁给他守活寡了。
“夫人,夫人您别动怒啊,今日是将军的大喜之日,宾客都在外面贺喜呢!”
秦氏身边的嬷嬷好声相劝,轻抚着秦氏的后背为她顺气。
“贺喜?呵,我看他们是来看笑话的吧!”
秦氏冷哼,气的胸膛起伏。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去相府讨要个说法回来!”
她说着就要往门外冲,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了。
“站住!我看谁敢破坏砚辞的大婚!”
傅老夫人沉着脸从门外走来,冰冷的视线直接落在了秦氏身上。
秦氏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有些怂。
“母、母亲,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我若再不来,又怎会知道你竟存了这等心思,要亲手毁掉砚辞的大婚?!”
秦氏急忙摆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母亲您误会了,我并非是要破坏砚辞的大婚,实在是他们相府欺人太甚啊!”
“这桩婚事咱们将军府已经退了一步了,可他们竟然还蹬鼻子上脸,送来一个毫无母族背景的庶女来跟砚辞成亲,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咱们将军府放在眼里吗?!”
“是欺负咱们将军府孤儿寡母没人了吗?我必须去相府跟他们讨要个说法!”
秦氏咬牙切齿,越想越来气!
“胡闹!砚辞的婚事跟孙媳有没有母族背景有什么关系?你把砚辞的婚事当什么了?”
“秦枫晚我警告你,砚辞要娶的是一个知冷知热,可以和他相伴一生的人,不存在什么政治联姻!”
“有老身在,将军府还轮不到搭上砚辞的幸福!”
傅老夫人一脸怒容,手中的拐杖不停点地。
秦氏已经许久都未曾见过老夫人发怒了,就连丞相府想要退婚时老夫人都未曾动怒,只是退了一步,同意让相府庶女替姐出嫁。